阴谋(2 / 2)

还真是耶律邯的人?

这番话说出来,殿上顿时如炸锅一样。

四皇子从五年前就在巴元九府上伏下两人,说他没有旁的心思,有谁能信?

耶律邯连连摇头,大声否认,却又有何人还肯听他?

耶律辰也未料到,此案竟牵出这许多事来,一时也难辩真假,回头向明彦恩、楚若帆二人望去,但见二人也是满脸的错愕,不由微微皱眉,转眸间,又再向耶律邯一望,心中蓦然一动,立刻向上回道:“父皇,我苍辽户籍素来管的甚严,这管家和小厮的来历,交户部一查便知!”

是啊,这管家哪里来的,这小厮原是不是四皇子的人,户部总会有记录!

此言一出,殿上倒有大半朝臣暗暗点头,孝康王赞道:“还是钰王殿下心思细密,见机极快!”

耶律邯大喜,连忙点头道:“九弟所言极是,这二人断断与我无关,一查便知!”

皇帝点头,向户部尚书梁满仓道:“还不去查?”

梁满仓连忙应命,躬身向殿外退去。

还没有退出殿门,却听七皇子耶律亭道:“父皇,四哥掌管户部多年,怕查不出什么!”

直指耶律邯涂改户籍。

耶律邯大怒,咬牙道:“七弟,还不曾查过,你如何知道查不出什么?”

耶律亭挑唇道:“四哥莫急,臣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!”

“你……”耶律邯气的胸口起伏,一时却说不出话来。

就在这个时候,但听殿外脚步声响,有小太监回道:“皇上,户部中朗令张大人已经传到!”

张贺来了!

耶律邯心头一松,立刻道:“父皇,儿臣有未传递消息和下令行刺,唤张贺一问便知!”

钰王请旨时,本来就已入夜,经这一番折腾,三更早过,皇帝但觉甚是疲惫,揉揉额角,摆手道:“传!”

随着传令,中郎令张贺躬身进殿,在殿尾跪下见礼。

皇帝问道:“你便是户部的中郎令张贺?”

张贺磕头道:“是,正是微臣!”

皇帝正一正身子,凝神向他注目,一字字道:“方才有人出首,说半个月前,钰王回京那日,你曾在宫门外求见豫王,为了何事?”

张贺一怔,抬头速速向耶律邯一望,又再将头低下,身子躬的更低一些,答道:“那日本无要紧的事,是豫王殿下事先吩咐,若是听到城外厮杀,钰王殿下或是楚将军父子回城,便设法求见!”

事先吩咐?

满朝众臣顿吸一口凉气,望向耶律邯的目光,多出些震惊。

这位四皇子,平日虽说性子阴冷一些,可是却没有料到,他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!

耶律邯也是脸色大变,失声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张贺抬头望他一眼,又再低下头,低声道:“殿下见谅,臣虽受殿下知遇之恩,可终究是苍辽之臣,圣驾面前,不敢撒谎!”

耶律邯望着他跪伏的身体,一时间,但觉一股凉气自脚底窜起,迅速袭遍全身,耳中嗡嗡作响,身周的声音再也听不分明。

阴谋!

一个月前,这场阴谋还只是针对钰王,没有想到,走到今日,才知道还有自己!

见耶律邯不语,皇帝又再问道:“你宫外求见,他可曾与你说什么?又有何吩咐?”

“回皇上,豫王殿下不曾吩咐什么,只是将条汗巾交给微臣,命臣拿去给殿下的长随,说是要换成蓝色湖丝的!”张贺回答。

汗巾?

怎么会突然说到汗巾?

众臣相顾愕然。

耶律亭微微扬眉,冷笑道:“怕是四哥与手下约好的暗语罢!”

不然,那样的情形之下,他为何要巴巴的换一条汗巾?

听七殿下一语,众人顿时恍然,皇帝脸色铁青,冷声问道:“张贺,你是交给他哪一个长随,即刻命人召进宫来!”

张贺摇头道:“回皇上,那长随在十几日之前,便暴病身亡!”

死了?

又是灭口?

一时间,所有的目光,又都投在耶律邯身上。

耶律邯张口结舌,结结巴巴道:“十……十几日前,儿臣确有一名长随暴病身亡,可是……可是,断断没有汗巾的事!”

只是此刻,任他浑身是嘴,又如何说的清楚?

皇帝但觉太阳穴突突直跳,心中恼怒异常,咬一咬牙,摆手道:“朕当真不知道,朕还有这样一个皇儿,好!真好!”伸手向他一指,喝道,“给朕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