巧得很(1 / 2)

到此地步,耶律辰又岂会不知落入旁人圈套?可是此刻不知皇帝安危,又如何肯退?咬一咬牙,低声道:“你们守在此处,我一人进殿瞧个明白!”话落,向巴元九冷叱,“让路!”手中长剑一挺,向他当胸疾刺。

“王爷!”明彦恩吃惊急唤,想要阻拦,却已慢了一步,只得将牙一咬,大声道,“殿内情形不明,众兄弟在外候命,不得擅自动手!”命令传出,自己跟着挺剑向巴元九袭去。

巴元九早有防备,见耶律辰一剑刺到,侧身闪避,跟着双掌横截,挡住宫门不放,口中大声喊道:“钰王殿下,你身为人子,难不成还要弑父夺位?有巴某在此,你休想得逞!”

“啊哟,明世子,你孝康王府可是世代忠良,如今明王爷也在殿内,怎么你为虎作伥,投靠钰王,要夺宫谋反?”口中呼喝,双掌翻飞,死死封住宫门不放。

这巴元九身为御前侍卫统领,武功自是不弱,激斗之下,耶律辰、明彦恩二人一时竟无法抢入宫门。

就在这个时候,但见正殿殿门大开,大内总管庞白疾步而出,大声道:“皇上召钰王殿下和明世子进去!”

只这一声,明彦恩顿时心头一震,手中长剑顿停,向耶律辰唤道:“王爷!”

这庞白可是皇帝的心腹,如果,皇帝当真已经被巴元九所困,此刻又如何还能传人入内?可若说不是皇帝,难道这庞白也已与幕后之人勾结?

可若是没有呢?

若这一切,都只是引钰王入套的一个局,此刻,他率兵闯宫是真,人已在局中,这天大的罪名,又如何洗脱?

巴元九闻言,眸中掠过一抹阴冷笑意,立刻收手侧立,大声道:“臣遵旨!”将手一伸,躬身道,“钰王殿下,请!”

耶律辰长剑一收,向他冷视一眼,拔步便向殿门奔去。

明彦恩大急,又再唤道:“王爷!”见他脚步竟不稍停,跺跺脚,只得快步跟上。

殿门口,庞白向二人躬身施礼,温声道:“殿下!明世子!御驾之前,不得携带兵刃,还请二位将兵器留下罢!”

“好!”耶律辰并不迟疑,手中长剑向他一抛,便大步跨入殿门。

到此地步,明彦恩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,将兵器交给庞白,也跟着进殿。

御书房内,皇帝在龙案后居中而坐,两侧不止孝康王明辉、安平郡王、定远侯卞威几人,还有丞相王士忠、功绩侯万雄杰、定国公等几位朝中重臣。

而众皇子之间,不止太子与耶律邯、耶律亭等人到的甚齐,就连一年前被禁足的六皇子耶律真,还有数月前被废去王位的二皇子耶律修也赫然在内,看到二人进殿,几乎所有的目光尽数落在耶律辰身上。

到的可真齐啊!

耶律辰见皇帝安然无恙,心中一块大石落地,见如此阵仗,又不禁暗暗冷笑,脸上神情却没有一丝微动,掀袍跪倒,给皇帝见礼。

明彦恩见到如此情景,却心中暗惊,向孝康王望去一眼,见他皱眉望来,眸中皆是担忧,除此并不能从中得到什么讯息,也只能跟着耶律辰一同跪倒行礼。

耶律辰叩拜于地,朗声道:“儿臣见过父皇!”

“钰王!”皇帝慢慢开口,望着下跪的儿子,脸上神情明灭不定,隔了一会儿,并不命起,只是缓缓问道,“你几时回京?方才在宫门外喧闹什么?”

方才巴元九那般大的声音,殿内听的清清楚楚,皇帝你岂会没有听到?

众人闻言,不瞧钰王,却都是向皇帝望去。

耶律辰仰首上望,朗声道:“回父皇,儿臣刚刚进城,便闻说巴统领假借儿臣之名,率御前侍卫围困御书房,困囚整个后宫,儿臣心系父皇安危,赶来救驾,在门外遇巴统领阻拦,故而动手!”

这番话说出来,殿内顿时一片嗡声,耶律亭当先冷笑一声,摇头道:“九弟,父皇好端端的在这里下棋饮茶,几时被人围困?你携兵闯宫,如今见难以得逞,便巧言令色,以图欺哄父皇吗?”

是吗?

他的话,耶律辰字字句句听在耳中,却眸光都不曾向他稍斜,朗声道:“儿臣得此消息,本也不敢全信,直到赶至宫门,却见守卫宫门的不是禁军,而是御林军,便不能不为父皇担忧!儿臣深恐父皇有失,只能径直闯宫!”

耶律亭冷笑道:“钰王兵马围城,如今这城里,也只有禁军可以一战,父皇已命禁军往各处城门驻守!”

皇帝点头道:“也多蒙这数万禁军,上京城才保无恙!”

所以,皇帝知道,驻守宫门的已不是禁军!

耶律辰眸色微深,慢慢道:“天色不早,这个时辰,父皇平日是伴皇祖母用膳,可是如今却与众皇兄仍在御书房中!”

耶律亭轻嗤道:“拜钰王所赐,这几个月,父皇难得一餐好食,皇祖母那里,也无法尽心!”

是吗?

耶律辰胸口微窒,向皇帝问道:“父皇,果真如此?”

战报传来,他便信以为真,他是自己的父皇啊,就如此信他不过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