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昏睡不醒?”郑盂吃惊,连忙问道,“究竟发生何事?”
耶律辰见他神情竟不似作伪,不禁皱眉,微抬下巴,向元睿示意。
元睿将事情简略叙述,自不提殷洛和楚远假意昏睡一节,说道:“若不是楚大小姐知觉,这满院子的人,此刻怕早已睡实,纵是如此,终究还是晚了一步!”
郑盂听的心惊,颤声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元将军是说,除去楚大将军,还……还有沉丹公主?”
“不错!”楚若烟轻哼,扬眉道,“西北战乱初平,沉丹太子此刻怕还不曾出关,若是殷洛公主再有闪失,怕沉丹国未必会依!”
郑盂变色道:“下官实不知为何会有此事!”霍然回身,向驿丞指道,“你,还不快查,这院子里的茶水是何人服侍?”
驿丞苦笑,向身后跪着的几人指道:“服侍茶水的,是这三个小厮,小厨房里,是这几人,再查不出旁的!”
郑盂脸色一沉,向跟来的差役道:“搜!搜他们身上,可有可疑的物件?”
差役闻命,赶来将几个小厮、伙夫提起,里里外外满身搜索。那小妇人瞧见,脸色苍白,慌忙将自己怀中的东西尽数掏摸出来,又将衣袋翻开来瞧,颤声道:“小妇人身上,再无旁物!”
你说没有就没有?
元霍扬眉,向自己随从指道:“你去搜一搜!”
小妇人吓的脸白,连忙磕头道:“将军饶命,小妇人身上,当真再没有旁的!”
耶律辰皱眉道:“元世子,事关这妇人名节,怕有不妥!”
元霍冷笑道:“钰王殿下,如今是这妇人名节要紧,还是我大军安危要紧?”说着挥手,命随从径直搜身。
耶律辰听他说的随意,不禁皱眉,略一沉吟,向身侧楚大小姐望去一眼。
这里除去那妇人之外,也只有楚若烟一个女子,但是却无法开口,让丫头去搜人身上。
眼瞧着随从的大手向自己胸口探来,小妇人吓的脸白,却不敢躲,只能瑟缩着身子侧过头去。
这两件事,有什么可比性?
楚若烟虽未留意耶律辰的目光,却不满元霍举止,向他横去一眼,说道:“我去搜搜罢!”顾自步下石阶,一把将随从的手掌格开,自个儿俯身,将妇人身上搜检一回,摇头道,“当真再没有旁的!”
小妇人见她一个出身尊贵的大小姐,竟能顾全自己一个寻常百姓的名节,感激落泪,低声道:“小……小妇人谢过楚大小姐!”
楚若烟摇头道:“无防!”
其实钰王殿下殊非君子,楚大小姐也向来不拘小节,只是见元霍如此不顾及旁人感受,均有些不平。
这一会儿,知府的差役也将旁的人搜过,各自回话,都是并没有发现可疑。
元霍皱眉道:“此药令人昏睡,难不成下药之人要做什么,只是怕我们阻挡,并不是要将我们如何,所以下药之后便离开?”
只是,他们这些人初初进城,于旁的事一无所知,能去阻挡什么?
郑盂向几人躬身道:“还请王爷和各位将军暂且歇息,下官查问明白,必然有所交待!”向众差役指道,“你们往小厨房去搜,瞧有什么可疑物件!”
他这种搜法,只怕一时当真难以搜出什么!
耶律辰等人互视一眼,命阿江等人院子里守着,又再退回楚大将军屋子里。
楚若烟在耶律辰身边坐下,托着下巴向门外瞧一会儿,突然回头,向楚若宇道:“大哥,你进城已有几日,为何没有人暗算于你?”
楚若宇:“……”
我怎么知道?
耶律辰眸中倒是掠过一抹深思,点头道:“是啊,大公子进城几日,都不曾被人暗算,为何我们刚刚进城,便遇此事?”
楚若宇沉吟道:“这几日,我本是住在府衙中,或是无从下手?”
“也或者,是那里下手,怕无法摆脱嫌疑!”楚若烟接口,嘴巴向门外一呶。
是啊,如果是在知府衙门里受人暗算,知府大人第一个脱不了干系。
耶律辰叹道:“只是这位郑大人并瞧不出有何不妥!”略想一瞬,转向楚若宇问道:“大公子进城之后,可查觉有什么异样?”
楚若宇想一想,摇头道:“末将进城之后,那张守备携兵而逃,郑知府命人封锁守备府,随后,调停怀洮府的守卫,并不见有何特异之处!”
可是又是有什么事,要暗算这许多人?
一时间,众人都是百思不解。
元霍听的烦躁,冷声道:“方才钰王殿下说过,宁枉勿纵,索性我们将这驿站里人尽数羁押,严刑拷打,末将不信,问不出实情!”
元世子,你不带脑子吗?
耶律辰向他一瞥,并不接口。
楚若烟突然道:“这驿馆中看守并不严密,今日或是这驿馆中另有旁人进来也说不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