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问道:“元迅哥哥?”
这又是谁?
楚若烟失笑道:“元迅哥哥,便是怡郡王耶律元迅!”
古飞:“……”
没想到,这位楚大小姐和怡郡王兄妹相称,如此算下来,岂不是比当朝几位皇子辈份还高?
几人走走说说,一时倒忘记路途的艰难,直攀上一座山岭,感觉到日头的直射,才惊觉时已正午。
楚若烟传令停下,取干粮来草草用过,各自觅地歇息。
避过正午的骄阳,继续前行,两个时辰之后,终于攀上另一座高峰。
古飞指着远处道:“看啊,那岂不是朝廷大军?”
“在哪里?”众人本已疲惫,听他这一句话,顿时都是精神一振,齐齐向这里奔来,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张望。
从这里下望,但见两座山峰之间露出远处山外大片的平地,而在那平地上,营帐连绵,旌旗招展,直达天际,竟然难以望见尽头。
真的是朝廷大军!
楚若烟大喜之下,欢声道:“大营如此整肃,不知是九哥还是元世子?不管是谁,至少并无败像,等到我们入营,就可以知道这里所有的情形!”
重要的,是很快就能知道耶律辰在哪,楚远父子如何?
两府的亲兵闻言,也齐声欢呼,有钰王府的亲兵兴奋道:“楚大小姐,今日我们便辛苦一些赶下山去,早日与大军汇合可好?”
早一点知道实情,也好早一日相助自家王爷洗脱罪名!
“好啊!”楚大小姐答应的痛快,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妖孽,一颗心早已飞扬。
见到他,就能知道所有的真相!
丘羽、陆凡见此情形,也是暗松一口气,不禁相视一笑。
跟着耶律元迅征战多年,对沙场是说不出的熟悉。来西北边疆之前,他们最怕看到的,就是凌乱的阵营和奔逃的将士。
如今,看到那整肃的大营,至少,西北战事,并不似战报所说的凶险!
就在众人一片欢腾中,张信突然道:“不!不对,这不是朝廷大军!”
“什么?”众人错愕,齐齐回头向他望来。
张信指着大营中央的几处营帐道:“可曾瞧见那里的大旗?”
大旗怎么了?
楚若烟皱眉道:“难不成离这么远,张信大哥能瞧见那大旗上的字?”
张信摇头,慢慢道:“小人虽瞧不见旗上的字,可是却瞧得清方位!”
方位?
方位怎么了?
众人更加不解。
张信手指山下,耐心道:“瞧最高的一面大旗,当是一军帅旗,其余几面,应当分别是先锋和各位将领的旗号!”
是啊,有什么问题吗?
张信道:“那些大旗所立的方位看似围绕帅旗而立,可是方位却暗合五行八卦,只是若以帅旗为中,南北两旗所在方位,当属离门、伤门,而东侧大旗所在,当属生门,西侧则为死门。若是有人探营,必当从离门而入,生门而出,才可保万无一失。只是你们瞧那东侧的驻防,却是整个大营最松散之处!”
这一番话,众人大多不懂,楚若烟眨眨眼道:“那又如何?或者是驻营时布阵诱敌?”
张信摇头道:“若是诱敌之法虽也说得通,可是据小人所知,驻营诱敌,通常是将生门、死门互易,如此一来,那帅营岂不是危险?”
怎么个危险法?
楚大小姐听不懂,看看丘羽、陆凡,也是一脸的茫然,只得皱眉道:“张信,你且说罢,你究竟瞧出什么?”
张信回头向她定定凝视,一字字道:“小姐,两年前,小人随王爷前往阳谷关,曾听王爷与萧三公子说过那路藏兵的驻营之法,便与这大营如出一辙。所以,小人以为,这大营便是叛军的大营,必不是我苍辽朝廷的兵马!”
什么?
众人闻言,顿时倒抽一口凉气,方才的欢喜一扫而空,全都与身边的人互视。
这里离怀洮府不过二百里,如果这是叛军的兵马,那朝廷大军呢?岂不是早已全军覆没?
张信见大伙儿脸色难看,也猜到众人所思,又接着道:“小姐莫急!你瞧那大营所向,并不是对着怀洮府方向,却是相背而立!”
相背而立,那又怎样?
楚若烟瞧瞧那大营,果然见向着西北方向的布防要紧密许多,疑惑问道:“所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