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楚若烟无意识的反问。
元霍冷哼道:“耶律辰记着先皇后之仇,回京之后,便包藏祸心,寻机报复!这两年,他处心积虑,一步步得到皇上信任,更是大权在握。如今他羽翼已成,便挥兵逼宫,为母报仇!”
耶律辰回京,朝中所有的人都知道,他必不会置当年盖皇后一案于不顾。而她楚若烟,又分明知道萧三郎真实的身份。
楚若烟身子摇摇欲坠,哑声道:“他已手握大权,受皇上重用,他要为盖皇后鸣冤,大可收集证据,在大殿上据理而争,又何必……又何必行险,做出这样的事来!”
身为皇子,挥兵逼宫,令苍辽江山浴血,朝堂动荡,纵日后事成,怕也会落一世骂名。
耶律元迅见她徒逢巨变,还能想到此节,心中暗赞,点头道:“不错,如今钰王殿下的声势正是如日中天,又何必使出这等手段?”
元霍冷笑一声道:“这还要多谢楚大小姐!”
“什么?”楚若烟不解反问。
元霍冷声道:“钰王回京,我元家岂会不防?从两年前他刚刚回京,皇后便已命我等暗查钰王的势力。这两年来,我们也果真查出一些蛛丝马迹,只是他行事诡秘,我们并不能握到有力证据,只能隐而不发!”
楚若烟冷笑道:“那是你元家做贼心虚罢!”
是啊,若不是你们当初暗算了盖皇后,又何必忌惮一个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的钰王?
几乎所有的人都暗暗点头,望向元霍的目光,大多带上几分疑忌。
元霍于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,冷笑道:“盖皇后获罪被废,元皇后取而代之,钰王岂会心甘?我元氏不过是防患于未然!”
耶律元迅听他将话岔开,皱眉问道:“那请问元世子,不知元家查到钰王什么罪证?钰王又为何要对楚将军父子痛下杀手?”
元霍一字字道:“这些年来,钰王名虽行走江湖,周游列国,却在暗中培植势力,更是暗中养兵!那十堰岭的藏兵,本就是他的兵马!”
这句话出口,场中顿时一片哗然。
田浩文点头道:“方才下官还疑惑,朝廷派兵,也不过六万余,为何钰王手中竟有十万兵马!”
元霍点头道:“当初楚三公子率兵前往阳谷关,却在十堰岭中发现这路兵马,立时报入朝廷,至使钰王奸计险些暴露,至使令他生恨!”
楚若烟摇头道:“三哥虽说发现那路兵马,却并不知道那兵马是……是钰王的,他……他岂会因此对三哥下杀手?”
元霍点头道:“不错!若只是阳谷关一行,不过是令朝廷得知那路兵马的存在,他要借用楚家势力,自然不会对楚大将军父子动手!”
“那还有什么?”楚若烟咬牙追问。
元霍冷哼道:“只因我元家一意追查,终于查到,那路兵马,与钰王暗通消息!”
“红口白牙,你有何证据?”楚若烟再问。
元霍摇头,长叹道:“只因事关重大,我们查到实情,却苦无证据,只能请皇后暗中提点皇上当心。哪知道,那封密信送入皇宫当日,你楚大小姐竟然传递消息,至使钰王和萧三郎闯入景阳宫,那封密信落入萧三郎之手!”
这说的是明彦君几乎受辱一事!
楚若烟脑中轰的一声,转头向明彦君望去。
明彦君也是震惊莫明,摇头道:“怎么……怎么会?”
元霍冷声道:“明郡主,当日,萧三郎是从景阳宫一处暗室寻到郡主,是也不是?”
“是……”明彦君点头,话出口,脸色已经苍白,可是她极力回思,却想不出盖玉啸是不是从那暗室里取过什么东西。
元霍点头道:“那处暗室,本就是皇后收藏要紧之物的地方!”
今日前来赴宴的,都是这苍辽朝中的重臣显贵,都曾经过太多的朝堂争斗,听到这里,已大致明白元霍所述的事情始末。
耶律辰回京,所有的人都明白,他必然是挟仇而回。只是其余朝臣和各大府门事不关己,也不过暗暗担忧罢了。而只有元氏一族,因为盖氏身亡,元皇后取而代之,生怕为耶律辰所算,所以暗查耶律辰的一切。
就在他们查出,十堰岭中的藏兵,实是耶律辰的兵马,将此事密奏皇后之后,哪料耶律亭为恶,意欲强娶明彦君,萧三郎得到消息,闯宫相救,却发现那道密信。
出宫之后,耶律辰得知事情败露,便索性将那路兵马调出,趁着沉丹国太子一行回国,出手劫走公主殷洛,以破坏两国邦交,造成苍辽国的混乱。
再之后,楚氏兄弟前后出兵,他又勾结黑岩国举兵,将楚若帆和元睿困在山谷之中。
消息传来,他再力请楚远出兵,却使萧三郎为他的先锋,在大军赶到边疆之后,立时暗杀。
楚远为一军主帅,楚远一死,大军群龙无首,必然要再派一人接掌兵权。此时他钰王殿下就主动请缨,赶往边疆,顺利接过楚远的五万大军。
事成之后,他一不做二不休,与叛军合兵一路,诛杀楚若帆,生擒元睿,随后挥兵直逼上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