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:“……”
楚大将军,你可以闭嘴了!
楚大小姐听元氏红口白牙,还要攀污,心中恼怒,瞪眼道:“分明是你心里有鬼,强行阻拦,九哥才不得己动手!”
元氏怒道:“那是本宫寝宫,钰王殿下意欲强闯,本宫岂能容他羞辱?”
楚若烟道:“分明是你暗算了明姐姐,将她藏在殿里,怕我们瞧见!”
听这二人争执不休,楚若烟又是口口声声说明彦君被元氏暗算,皇帝不禁心中暗紧,略略凝思,将庞白唤过,低声问道:“今日可曾听到常王进宫?”
蒙原躬身道:“常王今日一早便已进宫,并不曾听说出去!”
皇帝脸色微变,冷声道:“宫里有没有藏着什么,一看便知!”向耶律辰指道,“钰王留下!”说完,拔步就向正殿而去。
耶律辰虽为皇子,可是并非元氏所出,如今又已开府封王,确实不宜进入皇后寝宫。楚远身为外臣,这后宫本就不宜行走,自然也留在殿外。
楚若烟却担心明彦君安危,皇帝既没有特意阻止她进殿,也只当皇帝应允,连忙跟在皇帝身后,向殿门奔去。
元氏跪在院子里,眼看皇帝向殿门而去,目光向门侧的蒙原一瞥,见他微微点头,唇角挑出一抹冷意,冷声道:“钰王殿下,若是明郡主并不在本宫殿里,钰王殿下这可是不敬之罪!”
耶律辰淡道:“本王有罪无罪,自有父皇定夺,轮不到娘娘论断!”
你是个什么东西?
“你……”元氏气结。
耶律辰见她虽怒,却没有惊慌,不禁心中暗紧,双眸定定,落在踏阶而上的一行人身上。
如果这殿里当真没有明彦君,自己强闯宫门也倒罢了,楚若烟在景阳宫这一场大闹,只怕会落一个罪责!
蒙原立在殿门一侧,向皇帝躬身行礼,说道:“皇上,明郡主当真不曾来过!”
哪知道话音刚落,但见破败的殿门内人影一闪,跟着“砰”的一声,殿门已被人从内踹开,向外疾飞,正正向皇帝撞去。
耶律辰本就向这里凝神注视,一见之下,身形疾掠而前,衣袖挥处,木片四散,向两侧横飞,避开正向殿门走来的一行人。
皇帝一惊,冷声喝道:“什么人?”
巴元九见状,也是大吃一惊,立刻抢前几步,横身挡在皇帝身前,喝道:“何人?”
随着他的喝声,但见昏暗的殿门内慢慢踱出三个人来,当先一人黑衣黑衫,似与殿内的昏暗融为一体,直到殿门明亮处才露出身形,将手中之人向前一推,跪倒见礼道:“臣冒味,惊到圣驾,请皇上降罪!”
萧三郎!
楚若烟大喜,抢前几步唤道:“萧三哥,是你!”
而庭院中却有几人失声惊呼:“常王!”
耶律亭被盖玉啸一推,脚步踉跄前冲,在门槛上一绊,扑前跪倒,正正摔到皇帝脚边,勉强挣扎直起身子,抬头向他一望,又立刻将头低下,低声唤道:“父……父皇……”
皇帝低头望去,但见他玉冠歪斜,外袍不知丢去何处,身上仅着的中衣也是衣襟撕开,露出胸前大段肌肤,便连亵裤也歪歪斜斜挂在身上,似乎随时都能滑落,不禁心中暗怒。
虽然已经料到,可是此刻见到这个儿子,心中还是说不出的失望。
怎么自己的儿子,一个两个,竟然都使这等下作手段?
元氏见状,也是大吃一惊,迅速向蒙原望去一眼。
蒙原也是惊怔莫名,身体轻颤,向她回望,嘴唇张了张,却不曾出声,只是慌乱摇头。
楚大小姐闯宫,本来已做安排,哪知道,常王竟然被萧三郎擒了出来。
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,元氏心中顿感慌乱,深吸一口气,才勉强定神,凝目向儿子望去,却见他俊美如玉的脸上,竟然划出长长一道伤口,伤口上鲜血凝结,一时又惊又痛,踉跄爬起奔来,一把将他抱住,向盖玉啸一指,切齿喝道:“大胆萧三郎,你胆敢伤及皇子?”
盖玉啸冷冷向她一瞥,却抿唇不语。
伤及皇子?
如果可以,他恨不能此刻就杀了这个妇人!
殿前阶下一团混乱,楚若烟的目光却越过盖玉啸,落在随后的少女身上,欢声叫道:“明姐姐!”赶前几步将她的手抓住,向她上下略一打量,见衣衫完好,只有发鬓有些微乱,显然并没有吃什么大亏,这才松一口气。
元氏抬头道:“皇上,亭儿可是皇上嫡子,这萧三郎胆大包天,不止私闯臣妾寝宫,竟还胆敢伤及皇子,求皇上做主!”
恶人先告状啊?
楚若烟闻言,骤的转身,向皇后道,“娘娘不是说,明姐姐不在宫里?”
是啊,刚才皇后还言之凿凿,说明彦君不在景阳宫,这会儿又有何话说?
几乎所有的目光,都落在元氏身上。
元氏结舌,张了张嘴,目光扫过盖玉啸,突然道:“他!必然是他!必然是他和钰王串通,要陷害常王,才布下此局!若不然,他又为何在景阳宫中?”
所有的人:“……”
厉害啊!
眼看明彦君现身,元氏辩无可辩,哪知道只是转念之间,她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!如此一来,别有居心之人就不再是她,而是九殿下耶律辰了!
一时间,所有的目光,又都落在盖玉啸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