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亦微轻轻摇头,轻吁道:“只怕这会儿,已找不到人了!”
万歆抿唇,向她望去一眼,又再追问:“你遇到小黑子,知道我们的计谋被楚若烟几人看穿,怎么不来传个消息,让我们及早应对?”
王亦微叹道:“她们既已看穿,这么会儿功夫,岂会没有应对?我只盼着萧三郎已经将事情坐实,纵她们看破,我们也自然能逼他就范,竟没有料到屋子里的人换成表哥!”
王宜修皱眉道:“我们直到闯进屋子,才发现换了人,妹妹又是如何知道?”
王亦微叹道:“我得知他们看穿,却不知道他们如何应对,我一个女儿家,又不能径往前厅去,便去厨房,请钱家婶子打探,哪知道一问之下,竟说不见了表哥,书房这里却闹了起来。”
“不见了我大哥,你就知道这里换了人?”万歆不解。
王亦微摇头道:“也是差小厮打听才知道!”
田浩文轻哼道:“王二小姐既已明白这其中的关键,竟躲着不肯出来,任我们这里做这跳梁小丑!”
王亦微向他一瞥,摇头道:“我若也闯了来,又有谁去找萧三郎?”
萧三郎是她找出来的?
王宜修忙问道:“你如何知道萧三郎在那里练武?”
王亦微冷笑一声,摇头道:“那萧三郎的性子清冷,他既脱身,将表哥掉包,自个儿断不会躲在近处瞧热闹,必是避的远远的,寻个僻静之处歇着!”
这一下,连万歆也已想明白,点头道:“大哥大婚,二门大开,前院、后宅处处人来人往,只有园子西侧较为僻静,那萧三郎竟躲去了那里!”
王亦微点头道:“我使人去瞧,他竟在那树上睡着,说什么练武,不过是为了有几个丫鬟作证罢了!”
原来如此!
几人正说着话,书房房门一响,万征黑着一张脸出来,劈手将手中的衣裳丢给万歆,咬牙道:“你们做的好事!”
万歆抿唇,不敢辩驳,王亦微却道:“表哥息怒,我们本想借此机会,离间孝康王府与钰王,也可慢慢拉拢萧三郎,哪里知道,竟然功亏一篑!”
万征恼道:“你们算计倒也罢了,总该让我知道!”
王亦微摇头道:“表哥周旋在宾客之间,又哪里能够分身?若是知情,反怕言谈间露出破绽!”
王宜修忍不住问道:“表哥,你如何会在书房?”
万征恼道:“我如何知道,只是多饮几杯,往侧厅歇歇,醒来便在这里!”
这就奇了!
万歆向屋子里望去一眼,皱眉道:“她可曾说什么?”
问的自然是古卓逸。
万征摇头道:“这等话,我如何去问?”
万歆皱眉道:“我去!”转身进屋子里去。隔一会儿出来,摇头道,“她刚刚进屋子,榻上躺着的果真是萧三郎,几时换了人,她竟不知!”
这就奇了!
万歆低头向手里的衣裳一望,咬牙道:“我们去前厅探问下虚实!”说完,拔腿就走。
王宜修、田浩文互视一眼,微微点头,跟在她的身后。
万征轻哼一声,回头瞧一眼紧闭的房门,又向王亦微瞪一眼,也转身扬长而去。
王亦微咬唇,低头默思片刻,转身进了屋子,向古卓逸详细询问。
古卓逸通红着一双眼,连连摇头,低声道:“我……我进了屋子,见他……见萧三公子躺在榻上,便……便去替他……替他宽衣,后来……后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!”
什么都不记得了?
王亦微惊讶,见榻上薄被凌乱,呼的一下掀开,却见榻上殷红一片,挑眉道:“这些你也不记得?”
古卓逸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,跟着又变为苍白,轻轻摇头,低声道:“那……那些自然记得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只是实在不知道,萧三郎几时变成了万征?
王亦微默立片刻,摇头道:“若不是他早已瞧破我们的计谋,便是他那身功夫……实在是我们低估!”
古卓逸咬唇,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,心中又悔又恨,可也无可奈何。
王亦微瞄她一眼,低声道:“以你的身份,做妾虽说委屈,好在功绩侯府的门第,还不算辱没了你,事已至此,还是宽心些罢!”出外唤丫鬟进来服侍,自个儿向前厅里来。
这个时候,功绩侯府满堂的宾客已经散尽,前厅里也已收拾妥当,楚若烟与明彦君进去的时候,就见盖玉啸已经立着与耶律辰说话,不禁向他打量一眼,但见他脱去外边的袍子,里边穿着身短打的衣裳,不禁“嗯”的一声,点了点头。
还好还好,这个闷葫芦没有走光!
见到几人进来,盖玉啸目光只是在明彦君身上一停,眸中淡出些温意,便转了开去。
闷葫芦不说话,楚大小姐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,嘻嘻笑道:“萧三哥,怎么听说你吃了酒,自个儿跑去那没什么人的地界练武,袍子和佩剑丢了也不知道!”
盖玉啸向她一瞥,“嗯”的一声,算是回答。
嗯?
嗯是什么意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