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若麟见众人目光向自己望来,也都是疑问,微默一瞬,点头道:“臣命梁吉追查袭营兵马的来历,自个儿率一队轻骑,往漠上去查殷洛公主的下落。”
如今漠上风沙已平,不要说是两天前,就是十天前留下的痕迹,也还有迹可查!
众人点头。
楚若麟道:“川平洲一带的痕迹杂乱,臣搜索半日,就见一道较浅的蹄印望西而去,看那蹄印,正是殷洛公主离开时所乘的白骆!”
骆就骆,你怎么知道是殷洛公主所乘,还知道是白骆?
楚若烟不解,可是听他在讲救援殷洛的过程,并不打断。
楚若帆瞧出她的心思,低声道:“沉丹一行所用的骆队,是我苍辽朝廷所派,驼骆都是精心配种的良种,脚掌与寻常骆驼不同,尤其是白骆!”
哦,原来是品种不同啊!
楚若烟恍然。
此时耶律元迅问道:“既有踪迹可查,为何没有将殷洛公主救回?”
此话问出来,所有的人都变的凝肃,齐齐向楚若麟注目。
是啊,以楚若麟的本事,既然找到殷洛的踪迹,总能将她救回,而如今没有救回,难不成殷洛已遭遇不幸?
楚若麟摇头道:“若是那些人逃往大漠,臣纵是追至天边,也断不会放弃,可是,不料两日之后,蹄迹突然转向,不是深入大漠,而是折往西疆!”
西疆?
这两个字,顿时令众人皱眉。
骆驼的脚掌肥厚,在沙漠上可以留下印迹,一但走出大漠,哪里还有踪迹可查?
耶律辰皱眉道:“少将军如何能够肯定,是藏在十堰岭中的兵马?”
楚若麟自怀中摸出一串明珠,说道:“这串明珠,是殷洛公主的常佩之物,离京时就挂在她的脖颈上。臣跟出大漠当日,便在路边发现一粒珠子,便一路追了下去,直至十堰岭。”
楚若烟见他手上的珠子,以一条极寻常的皮革穿起,与那珠子的成色天差地别,不禁问道:“这些珠子,是四哥一路找到的?”
殷洛走一路,每到转折处,就将珠子丢一粒,难得的是,楚若麟竟然能找出来,一路跟了下去。
楚若麟苦笑,慢慢将珠子握紧,低声道:“可惜十堰岭地势复杂,臣进入十堰岭之后,非但再也查不到殷洛公主的线索,几次与敌人交手,竟然损兵折将!”
明彦恩听到这里,忍不住道:“既已查到十堰岭,为何不向阳谷关借兵?”
是啊,十堰岭离阳谷关已不过百里,向阳谷关借兵,远快过回京搬兵!
楚若麟点头道:“我进入十堰岭当日,便已传消息给大哥,请他出兵增援,只是大哥还未赶到,我终于找到那些兵马的老巢,激战之下,被他们脱逃,又再潜入大漠!”
他居然找到那些兵马的老巢?
此话一出,楚若帆、明彦恩都是精神一振,同声问道:“他们的老巢,是在何处?”连盖玉啸也微微扬眉,定定瞧着楚若麟。
他们可是在十堰岭搜寻数月,也没有找到那些兵马的藏身之地。
楚若麟叹道:“又有谁会米到,十堰岭那堤坝之下竟有通往山谷中的洞穴,若不是有将士无意落水,怕永远难以找到!”
十堰岭藏兵,是在山谷中,而入口竟然是堤坝下的洞穴?
难怪他们穷半年之功,也没有将那藏兵找到!
楚若帆与明彦恩对视一眼,不禁苦笑。
楚若烟却不关心什么藏兵不藏兵的,连忙问道:“既然他们又逃入大漠,四哥岂不是很快就能追到?”
楚若麟摇头道:“许是在十堰岭中几次激战,他们已有所防备,不止再也没有公主留下的标记,连骆驼也被他们换过!”
“那……那你就回来了?”楚若烟急的跺脚。
楚若麟望向耶律辰,定定道:“王爷,阳谷关是我苍辽门户,大哥能借的兵马不多,臣已传讯长石关的二哥和上城关的卞大公子,此刻已将西疆一带全数封锁。臣一路赶回,也命漠上各洲传往南疆,封锁大漠一线,那些人断断无法逃出大漠。如今殷洛公主要救,殷觉太子更不能有什么不测,臣请五千精兵,再入大漠,纵是将大漠翻过来,也要将人找回!”
楚若帆立刻道:“王爷,臣请与四弟一同出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