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等到皇帝走远,众臣才向殿外而来,生出梁妃和耶律修的事,不管心中是喜是忧,此刻都不敢现于颜色,都是各自互视几眼,拱手道别。
直等到众臣与几位皇子大多离去,楚若烟才慢慢走到耶律辰身边,伸手揽住他的胳膊,轻声道:“九哥,走吧!”
耶律辰轻叹一声,点头道:“好!”将她小手从自己胳膊上拉下来,握在手里,慢慢向殿外去。
此次进宫,还有许多事没有说过,怎么就走了?明彦恩心中不甘,上前一步唤道:“王爷!”
耶律辰瞧他一眼,摇头道:“时辰不早,出宫再说罢!”
明彦恩无奈点头,只好跟着他向外走。
楚若烟回头道:“明大哥,卞妹妹还在太后宫里!”
明彦恩停步,唤个太监过来,去长寿宫给卞红欣传话。
楚若烟伴着耶律辰先行,看看前边已是宫门,前后左右瞧一遍,见并没有外人,才轻声道:“九哥,梁太师当年是皇上的西席,与皇上有师徒之情,也只因此,皇上对二殿下也素来看重,今日宫里两桩命案不能不问,西疆的事,怕不想深究!”
西疆的事已了,唯一没问的,就是十堰岭养兵一事,深问下去,如果证实与耶律修或梁妃有关,必然会牵连太师府,到那时,就是要皇帝对自己昔日的恩师下手!
耶律辰轻叹一口气,点头道:“我明白,只是……若是不查,怕会姑息养奸!”
宫门外,定远侯卞威正一骑快马疾骑赶来,见到众人出宫,愕然道:“怎么就散了?”
耶律辰摇头道:“父皇有旨,说南疆的事明日早朝再说,卞侯爷辛苦,还是先回府歇息罢!”
卞威急道:“可是西疆、南疆之事,休戚相关,如何问了西疆,却不问南疆,岂不是打草惊蛇?”
耶律辰苦笑摇头道:“父皇不问,我们又能如何?只能尽我们之力,加以防范!”送走卞威,又转向楚氏兄弟拱手道,“本王还有事要与二位兄长商议,请一同回兵部可好?”
好!
你是王爷,有什么不好?
何况还说这么客气!
兄弟二人答应,一同上马,与他同回兵部。
钰王殿下没有赶人,楚大小姐自然也老实不客气的跟去。
兵部里,耶律元迅、耶律元哲已早一步等候,见几人回来,一同上前见礼,却又问道:“怎么不见明世子?”
楚若烟笑道:“想来是接到卞妹妹就来!”
耶律元迅含笑点头,笑容刚起,又变的严肃,向耶律辰问道:“殿下,南疆的事,可是也与二殿下有关?”
好一个敏锐的怡郡王!
耶律辰轻叹一声,摇头道:“是不是与二皇兄有关,本王不能确定,可是,必定与西疆有所联系!”说完肃手,请几人坐下述话。
楚若麟不解问道:“南疆是军中有人克扣军饷,卞侯爷彻查,激起兵变,怎么会与西疆的叛乱有关?”
耶律辰摇头道:“南疆虽说是因为卞侯爷彻查激起兵变,只是能演出如此规模,怕是有人背后授意!”
“背后授意?”楚若麟低声重复,皱眉思索。
楚若烟忍不住道:“若说兵变是有人授意,那岂不是有人出首,也是有人授意?”
是啊,没有人授意,卞威也不会彻查啊!
几人见她立刻想到此节,不禁同时赞赏点头,耶律辰含笑向她一望,摇头道:“幸好若烟是女儿家!”
若是男儿,再立身朝堂,怕没有旁人立足之地!
楚氏兄弟和元迅、元哲自然知道他的意思,也都赞成点头,哪知道还不等旁人接口,就听楚大小姐道:“是啊,若是男子,怕九哥也瞧不上若烟!”
真瞧上了,那岂不是将好好儿的九哥掰弯了?
所有的人:“……”
这丫头脑子里究竟想什么?
耶律辰好笑,揉揉她的发顶,含笑道:“若若烟是男子,九哥只好将若烟收在麾下,免得被旁人得去,与九哥为敌!”
“不会不会!”楚大小姐又是摇头又是摆手,“若烟不会和九哥为敌!”
生这么俊的九殿下,又怎么舍得为敌?宁肯掰弯了!
旁人又哪知道她这污浊的心思,听她说这么肯定,耶律辰笑容越发温柔,抚一抚她的秀发,才又转向众人,轻叹道:“是啊,南疆之乱,只是一个圈套!”
将卞威困在南疆,无法回京!
楚若麟沉吟道:“那个时候,三哥已经出兵,可是传来的消息,却说无法查到明世子的下落。而卞大公子戎边多年,卞二公子跟着明王爷在泺源,卞侯爷在南疆若有什么好歹……”说到这里住口,向耶律辰望去。
耶律辰点头道:“怕他们真正的目的,是明、卞二府!怕明王爷在泺源被袭,也是这盘大棋中的一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