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律辰道:“他以银针淬毒杀人,方才太医查过,他也是服毒而死!”
惠心眼睛睁大,连连摇头,嘶声道:“不!不会!两日前,他还和奴婢说,相中了城里的一处宅子,还说……还说盼着奴婢能够早日出宫,又怎么……怎么会服毒?奴婢不信!不信!”
是啊,一个烂赌之人,一心迎娶自己心爱的女子,还因这女子戒赌,自是有了更高的期盼,又怎么会服毒自杀?更何况,在三元殿四周搜遍,也没有找到盛装毒药之物!足见李陈断不是自杀,而是被杀!
锦王耶律修皱眉道:“九弟,李陈服毒一事,还有蹊跷,怕还不能定论!”
耶律辰默想片刻,点头道:“是啊,依符太医所查,李陈中的是扁颈蛇之毒,可是却又不是外伤所致,当真令人费解!”
楚若烟听不明白,悄悄拉一拉楚若麟的衣袖,低声问道:“什么扁颈蛇?这个时候,皇宫里有蛇?”
楚若麟低声将来龙去脉简略说过,摇头道:“李陈之死,也当真是奇怪的很!”
楚若烟微一凝思,挑眉道:“这有什么奇怪?”向惠心问道,“平日你可知道李陈有什么隐疾?”
“隐疾?”惠心诧异,摇头道:“他如今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,又怎么会有隐疾?”
楚若烟道:“自然不是说他有什么伤及性命的大疾,我是在问,他可曾有上火之症造成的口中溃烂,或是这几日偶尔腹痛?”
惠心想一想摇头:“奴婢不曾听他说过!”
楚若烟皱眉道:“你可想清楚些!”
惠心又再想一想,仍然摇头。
楚若烟向符太医问道:“这样的病症,人死之后可能查出来?”
符太医苦笑道:“回楚大小姐,此等事,怕只能问仵作!”
耶律辰向楚若烟望去一眼,向皇帝请道:“父皇,儿臣想请仵作一验!”
你倒什么都听楚大小姐的!
众人腹谤。
皇帝瞄他一眼,向庞白吩咐道:“传仵作!”
旨意传下,仵作很快赶到,将李陈的尸体细查一番,上殿回道:“回皇上,尸体腹部如常,想来并无隐疾,只是喉咙红肿,想来是被什么东西所伤!”
被他一说,惠心立刻想起,“啊”的一声道,“是昨日,皇后宫里赏了鱼,奴婢……奴婢悄悄留给他几块,他吃的太急,鱼刺伤了喉咙,还咳出了血丝!”
“这就是了!”楚若烟接口,“李陈服毒,毒液经过喉咙时,渗入喉咙的伤口,才使毒液混入血液中毒!”
所有的人:“……”
楚大小姐,你怎么想出来的?
耶律辰向仵作问道:“可有此可能?”
仵作点头道:“听来奇诡,倒也不无可能!”
惠心一听,竟是自己无意害了李陈,忍不住放声大哭。
皇帝大为意外,扬眉向楚若烟问道:“楚大小姐如何知道?”
楚若烟道:“九哥既说这扁颈蛇之毒服食不易中毒,自然是没错的,而符太医又说中的的确是扁颈蛇之毒,臣女便想,或者是他在我们瞧不见的地方有伤口,也说不定。”
你倒是信你九哥!
众人暗语。
只是她这个推断初听奇异,说出来又简单,都不禁点头。
皇帝赞道:“难怪太后赞你心思机警!”
从殿上看到两个儿子,讲述明彦恩被劫一案,楚大将军都不曾插话,此刻见女儿一句话破解一个疑团,不禁大为得意,点头道:“烟儿聪明的紧,较她几位兄长强出许多!”
所有的人:“……”
楚大将军,知道你疼女儿,也不用贬损几个儿子吧?谁不知道,你几个儿子都已是年少一代的出色人物?
殿内那两位楚大将军的儿子倒不以为意,含笑向宝贝妹妹望去,似觉父亲的话,并没有什么问题。
耶律辰也微微含笑,向楚若烟一望,目光又落回惠心身上,叹一口气,向皇帝回道:“父皇,虽说这宫女有错,可是却与此案无关!”
皇帝摆手道:“宫女有违宫规,就交给内务府处置,这会儿还是问案要紧!”
高德闻命,立刻唤两个小太监将人拖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