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彦恩听楚若烟说完,点头赞道:“想不到你竟能想到此节,难怪钰王殿下赞你心思缜密!”心里暗赞耶律辰有识人之明。
自己自幼认识楚大小姐,只知道她好色贪财、精灵古怪、横行无忌,竟不知道她的长处,当真是汗颜。
却不曾想,几府来往密切,他们是自幼一同长大,早已将另几府的小姐们当成和自己亲妹妹一样,纵谁出色一些,也都习以为常,并不曾花心思猜度,又岂能与初初回京,将所有人都要揣摸一番的耶律辰相比?
楚大小姐哪留意到他眼底的赏识,听到耶律辰的名字,眸子顿时一亮,连忙问道:“是九哥赞我?他几时赞的我?我怎么不知道?还赞我什么?”
明彦恩:“……”
这丫头又犯了老毛病!
不接她的话,向贝妤道:“如此说来,贝大小姐当真要提醒安平郡王一切小心!”
贝妤点头,皱眉道:“若当真如此,咱们这位二皇子这盘棋下的可当真不小!”
是啊,先算计两大府门,意途将兵权收归自己一党,壮大声势。再以卞红欣相诱,说服殷觉交换,迎娶沉丹公主,将沉丹一国引为自己的强助。
随后,若能再娶到安平郡王府的贝县主,在众皇子之中,他的妻室,一为沉丹公主,一为苍辽县主,都是贵不可言,顿时压旁的皇子一头,直追太子,更与当朝两位嫡子分庭抗礼。
明彦恩眸中满是阴戾之色,深吸一口气,摇头道:“相逼欣儿的事也倒罢了,若是查明,谋害卞侯爷的果然是他,我明彦恩断断不会饶他!”
贝妤劝道:“如今不过是我们猜测,还要等楚四公子回来,我们再细细计议,虽不放过暗算明王爷和卞侯爷的幕后之人,也不能冤枉无辜!”
明彦恩点头道:“这个自然!”
三人只道总要等些时辰楚若麟才回,哪知道他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已回来。
楚若烟迎住他问道:“四哥,殷太子唤你做什么?可是揭发锦王殿下的阴谋?”
“锦王殿下?”楚若麟诧异反问。
“不是吗?”楚若烟扬眉,“难不成殷太子唤你是联络感情?”
楚若麟迟疑一瞬,向明彦恩道:“殷太子只说,原来听信流言,当真以为,明世子是负心薄悻之徒,对卞大小姐敬重之余,又多了些怜惜之情,才及至动情。哪知今日一见,才知都是妄传,将我唤去,是请我代他向明世子致歉。”
明彦恩点头道:“如此可见,那位殷太子光明磊落,倒是一位人物!”
楚若麟点头,立即转过话题问道:“明世子为何去而复返?怎么会说到锦王殿下身上?”
这话题转的太快,倒像是回避什么。明彦恩、贝妤二人不曾留意,楚若烟却不禁微微挑眉,又向他深望一眼。
明彦恩将之前的话又细述一回,冷声道:“这位二殿下,当真不能不查!”
楚若麟听他说完,默思片刻,点头道:“丞相夫人万氏,是功绩侯万雄杰胞妹,今日在功绩侯府,那位王二小姐虽说不曾做什么,可是,怕那些公子、小姐上府,与她脱不了干系。”
明彦恩皱眉道:“莫不是丞相也加入二皇子一党?”
丞相王士忠嫡长女,可是当朝宠妃啊!
楚若烟摇头道:“宠妃如何?静妃没有子嗣,自然要寻一位皇子依仗!”
明彦恩冷笑道:“她要倚仗二殿下?”
楚若烟耸肩道:“难不成还是七殿下和九哥?”
当朝九位皇子,太子虽说是皇长子,生母出身也算尊贵,可终究不是嫡子,身份便差一些。加上自身才智武功也极为寻常,纵然封个太子,也无人对他寄予厚望。
余下,三皇子生母虽说也出自世家旺族,可是大多都是文官,苍辽重武轻文,他的背后并没有多少助力。
四皇子生母出自巨贾之家,耶律邯手中虽不缺钱,可是却朝中缺人,并不能成为倚仗。
五皇子生母出自寻常小族,他背后并没有世家旺族支撑,是最不被人看好的一个。
六皇子失德失宠,如今还被幽禁,更加不用多提。
八皇子去岁投军,可是逢姜思云冲撞,重伤之后,身子已大不如前,更无心力与众兄弟一争。
如此一来,当朝皇子,只剩下二皇子耶律修,七皇子耶律亭,九皇子耶律辰三人。
七皇子耶律亭,是当今皇后所出,既为嫡子,背后又有元氏一族作为支撑,怕不是哪一宫的妃子能够攀附得上。
至于耶律辰,虽说生母出身显赫,奈何十四年前那一案,诺大清河王府灰飞烟灭,不要说给他支撑,能令他不受皇帝猜忌,已属不易,又有哪一府敢轻易投为他的党羽?
如此算来,也只有二殿下耶律修。虽说他既非嫡子也非长子,可是出身显赫,背后又有母族支撑,母族又与几大将门世家盘根错节,文臣也好,武将也罢,都无一或缺,倒是极好的一棵大树。
明彦恩听她寥寥数语,竟将当朝几位皇子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,赞赏点头,却又道:“正因如此,锦王殿下为何还要多拖上一个相府?”
是啊,既为党羽,必然要为其主所用,若锦王殿下不缺,又多要一个相府做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