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红欣触上他的眸光,不失时机的抿唇笑道:“我二哥不过是前锋营里区区校尉,哪里就能带动全军的将士?”
耶律亭笑道:“正是如此,才知道他必然是费了不少心思!若是他不成,那方岳只是孝康王府的亲兵,怕更加不成!”
贝妤点头道:“也多亏卞二公子在前锋营,知道楚妹妹烹制的东西虽然古怪,可是都甚是美味,不然,那多脚的东西,哪里敢尝?”
“嗯!”毕太后点头,想到之前的话,笑容微落,倒显出些凝重,点头道,“子俊投军也有几年,前锋营的将士成日一起厮混,也倒罢了,可是能令那一万将士和泺源府的百姓一同来吃这虫子,可见他是用了心的,旁的不说,这军民一心,便不是容易办到!”
听她这话说到点子上,楚若烟向贝妤、卞红欣二人各望一眼。
绕这么大圈子,就是要让太后知道,泺源府救灾,并不只是耶律邯的功劳。
几人微不可见的交流,落在耶律亭眼中,唇角的笑意略深,又向毕太后道:“皇祖母,今日孙儿还听说,大军赶到泺源,泺源整府几乎要变生民乱,是孝康王爷登高一呼,又写信调粮,这才将百姓安抚住!”
毕太后点头道:“当初明王爷请旨,便曾说过此节!”
耶律亭道:“也难为明王爷有此威望,若是换成孙儿,若不以势压人,便得登门相求。纵是如此,怕也未必调得来粮食!”
毕太后被他说笑,向他指一指,摇头笑道:“好歹你也是一朝皇子,怎么能妄自菲薄?”
“不然!”耶律亭摇头,正色道,“皇祖母,孙儿素闻榆兴府的文知府为人刚直,爱民如子,将一个榆兴府治理的路不拾遗,夜不闭户。虽说泺源府遭灾,同朝为臣,该当守望相助,可是那时正是秋粮未收,青黄不接的时候,越冬又要顾着春耕,官粮借出收不回来,误了春耕,可就连累了榆兴一府的百姓。”
“是啊!”贝妤赶忙道,“臣女也听说,如今明王爷的伤势还不能长途劳顿,四殿下急着回来,便是为了催户部调粮,若不然,不止是泺源府,便连榆兴府的春耕,怕也难以赶上!”
“有这样的事?”太后反问,想一想,跟着点头道,“如此说来,文知府借粮,自个儿也担着干系,他是明王爷的内侄,此举倒是大多瞧在明王爷的面上!”
贝妤又道:“除去榆兴府,听说还有明王爷的故里,也运去不少粮草,若不然,如今泺源府的百姓便要断粮!”
“嗯!”毕太后点头。
听这一番话,已将泺源府救灾一事的始末联系起来,可是终究是一朝太后,在这皇宫里浸淫几十年,筹谋算计中滚出来的人物,听几个小丫头你一句我一句,将此事说的圆满,不禁起疑道:“你们今日来的齐整,莫不就是为了给哀家说这些事,要替明王爷和子俊请功罢?”
姜还是老的辣!
楚若烟暗暗咋舌,却立刻道:“太后多虑,如今四殿下回京,自然会为明王爷和子俊请功,又哪里就轮到我们,只是七殿下说起,便顺口闲聊罢了!”
耶律心掩唇道:“皇祖母,楚妹妹几人在心儿宫里这许多时辰,哪里就能约到七哥?”
是啊,虽然这几个孩子是自幼一同长大,可是莫说楚若烟几人,就是耶律心这个同胞的妹妹,与耶律亭并不如何亲厚。
太后这才将信将疑的点头。
正在这时,只听殿外太监声音回道:“太后,皇上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