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红欣却犹豫道:“姐姐们前去就是,妹妹……”
想自己是被逐之人,进宫并不大方便。
楚若烟摇头道:“前次太后还念起妹妹,今日又是小年,哪里就有那许多避讳?”强拉她起身,向众人告辞。
耶律元迅不解,一边起身相送,一边不安问道:“怕太后不会管朝中的事罢?”
耶律辰含笑摇头,却不与三人辞礼,反而向耶律元迅和楚若麟各一拱手,说道:“各位请便,本王进宫去陪父皇下棋,恰好送她们一程!”
所有的人:“……”
钰王殿下,怎么之前没有听说你要陪皇帝下棋?
耶律元迅好笑之余,又觉不安,皱眉道:“可要本王同你一起进宫?”
如果耶律辰是要进宫向皇帝呈情,替孝康王请功,多一个人,应该更能令皇帝信服。
耶律辰摆手道:“皇叔棋艺过人,本王甘拜下风,还是不敢劳动皇叔!”
哪个说的是下棋?
耶律元迅无语。
但也知道他此言是不必自己相助,也只得罢了。
耶律辰伴着姐妹三人一路前往皇宫,宫门前下马,向三人别过,瞧着三人过了金水桥,自己才进宫门直往御书房。
御书房门口,太监总管庞白见到钰王殿下大步而来,大为意外,忙迎上见礼:“奴才见过钰王殿下!”
耶律辰摆手命他免礼,向御书房望去一眼,扬眉道:“怎么,父皇这里有人?”
庞白摇头道:“是奴才刚刚送四殿下出去!”
正好!
耶律辰了然道:“四皇兄泺源府救灾,今日回来,自当向父皇禀奏,只是不想竟已来过!”
是啊,四皇子连衣裳都没有换,就那样进了宫!
被钰王殿下一说,庞白也感觉那位四殿下着急了些。
耶律邯刚走,皇帝正斟酌泺源府救灾一事如何奖赏,听到庞白回禀说钰王求见,眉心不自禁的一跳,不动声色的唤入,温言含笑:“闻说是你前往城门相迎豫王,怎么还前后脚的进宫?”
眼看着儿子们渐渐年长,心思也越来越难以琢磨,刚才耶律邯的回奏,虽说对将士们极力赞誉,说到孝康王却轻轻一语带过,显然是怀着自己的心思。
而耶律邯回京,钰王城门相迎,这豫王刚刚离开,他就跟进宫来,难免令人怀疑他的目的。
哪知道耶律辰稳稳当当见过礼,这才躬身道:“四皇兄进宫,自然是为了泺源府救灾一事缴旨,儿臣不便同行。儿臣前来,只是因今日是小年,难得有一日闲瑕,来陪父皇说说话罢了!”
没有正事!
皇帝错愕,一颗心倒是一松,跟着含笑点头道:“难为你有心!”
被他提起才惊觉,这深宫内院,似小年这样的节日,不要说没有丝毫的年味,竟连寻常百姓夫妻、儿女的相聚也不能得。
如此一来,这自称自己闲着无事的钰王所为,较起风尘仆仆,赶来缴旨领功的耶律邯,更加弥足珍贵。
心中感触,皇帝的眉目瞬间变的柔和,点头道:“难为你有心,既然如此,陪朕手谈一局罢!”说到后句,心里不禁暗叹。
别的皇子,都有自己的外祖家,这个时节,不是在宫里陪自己生母,就是被外祖家叫去,也只有这个儿子,孑然一身,也只能到这里来,才算有天伦之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