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月前,卞红欣强嫁明彦恩,到如今,却落一个丈夫远离,被王府驱逐的结果。对于楚若烟等人,自然是对她多些疼惜和呵护,而对别有居心之人来说,不过是一个笑话。
可是这一切瞧在沉丹众人眼里,却多出些好奇,实不知,那容貌清丽,举止端华的女子,身上究竟发生过何事,为何会在宴上,就引出那许多的纷争?
此事不必去问,宴席未散,事情详细就已传了过来,且事无巨细,犹如亲见。
殷觉坐在耶律辰身边,举目向小姐们席上望去,但见楚若烟与耶律心眉目飞扬,肆意说笑,卞红欣却低眉垂目,与贝妤二人喁喁而谈,侧脸较正面更显清瘦,而那微垂的眉目,却显出了一些温婉。
殷觉一时瞧的痴住,侧向耶律辰道:“那位明世子,不知究竟何人,能令卞大小姐待他如此,偏偏又不知疼惜。”
耶律辰扬眉,也向卞红欣望去一眼,摇头道:“不过是流言罢了,太子殿下不必当真!”
若明彦恩对卞红欣不知疼惜,当日遭遇狼群,又怎么会以命相搏?更何况之后的振作,又岂不是为了那个心之念之的女子?
流言?
殷觉扬眉。
如果当真只是流言,卞红欣为什么会在别宛出现,在锦王府家人的围堵之下,不是喝斥命其住手,而是选择从长廊上一跃而下?
耶律辰见他神色似有不信,向卞红欣望去一眼,心底也是暗叹。
虽然说,如今卞红欣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,有家不能回,终究是侯门之女,岂能容旁的男子触碰她的身体?若果然被锦王府的奴才擒拿,纵然马上解说分明,也必然引为奇耻大辱。辱的不止是她,还有她深爱的丈夫明彦恩,所以,在那样的情形之下,竟拼着死伤,选择从长廊上跃下。
明彦恩,得妻如此,夫复何求啊!
身在上京城,又是顶尖几大府门的小姐,自幼不止受尽各种荣宠,也受尽太多的嫉妒。如今许多小姐眼见卞红欣落到这个地步,幸灾乐祸的不乏其人,有不少人想要出言讥讽,奈何有三公主和楚大小姐几人在场,难免要顾忌几分。
一场欢宴,在众人各怀的心思中终于结束,有不少的目光都落在卞红欣身上。
大理寺少卿田立言嫡长女田佳宁抿唇笑道:“此宴主人本是锦王殿下,可是不想卞大小姐住在别宛之中,如今竟不知道,我们要向谁辞行才更妥当!”
卞红欣未应,楚若烟已扬眉笑道:“田表姐好没有道理,如今大伙儿赴宴,难不成表姐是只辞主人的?若烟倒不知道这是哪一家子的规矩?”
田佳宁被她抢白,脸色微僵,可是见有耶律辰在侧,也不好再翻脸讥讽,只是含笑道:“若烟妹妹这张嘴,这满上京城,当真是无人能及!”
耶律心本来相助耶律修照应沉丹一行,见这里起了争执,慢慢走来,恰将这句话听在耳中,挑唇笑道:“楚妹妹虽说伶俐一些,可旁人不招惹她,她是素来不搭理旁人的,怎么田大小姐又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,招出楚妹妹的话来?”
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!
这几句话,已不是询问,而是直接向田佳宁擅自挑衅。
就是楚若烟,田佳宁已不敢正面冲突,更何况加上一个三公主?
见她说话,田佳宁微微咬唇,只得放软语气,咬唇笑道:“不过是姐妹几句玩话,三公主不必在意!”不再多说,向几人辞过一礼,带着两个妹妹转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