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万兵马的营地,加之还要有大片的演兵之场,整个新兵营竟然整整圈去四、五个山头,两处山谷。
楚若帆带着几人仅仅走过一半,已经骄阳当空,时已正午。见楚若烟露出些疲态,微微一笑道:“这里地势较为平缓,山坡上才扎得下这许多营帐,若再往后,山势险峻,就只能演兵,不能扎营了!”
楚若烟伸长脖子向远处张望,好奇问道:“三哥,钰王殿下带兵进山,可就是那边的山里?是去演习沙场征战吗?”
楚若帆含笑摇头道:“新兵入营不过一个月,哪里就要演习沙场征战?不过是负重满山去跑,锻炼将士的耐力罢了!”
“满山跑?”楚若烟微怔,一瞬间,思绪勾回一年前,西征前的那夜,风雪中被罚往小孤山的将士,还有挺立在风雪中等待将士回营的钰王,莫名心里有些悸动,连忙问道,“钰王殿下是骑马去的罢?”
不是骑马去,那就是和将士们一样,靠两条腿满山跑。
楚若帆知道她的心思,微微一笑,摇头道:“若他骑马,又如何能令将士信服?他不止是不曾骑马,也和将士一样,是负重而行!”
那样神仙一般的人物,也扛着大包袱满山跑?
楚若烟眨眼,一时间,万难将钰王殿下那天人之姿和楚若帆描绘的景象联系起来,喃喃道:“如此一来,香喷喷的钰王殿下,岂不是变成了臭小子?”
明彦君听到楚若帆所述,见她半天没有说话,本想取笑她心疼钰王,哪知道她却憋出这么一句话来,忍不住笑出声来,向她指道:“这丫头的脑袋瓜子里,当真不知道都装着什么东西!”
楚若帆也不禁好笑,微微摇头。
楚若烟倒不以为意,转头间瞧见盖玉啸,倒是微觉诧异,问道:“怎么萧三哥不曾去?”
若没有特殊原因,盖玉啸总是不离耶律辰左右。
盖玉啸回望她一眼,并不回答。
“闷葫芦!”楚若烟撇嘴。
明彦君瞧瞧盖玉啸紧抿的薄唇,与楚若烟给他的绰号倒是相衬,不禁低笑出声,换来盖玉啸一记眼风,连忙收住。
一行人原路而回,营前下马,楚若帆正命人去备午膳,就见大营门口一阵大乱,一骑快马疾驰而入,马上人连声喝道:“快!快!备水!唤军医,快些!”
军医?
楚若帆大吃一惊,急忙迎上问道:“赛宁,发生何事?可有人受伤?”
马上所骑的,正是耶律辰在前锋营中的小将奚赛宁。
“是,楚都统,是有人受伤,王爷命末将先回一步,传唤军医候命!”奚赛宁忙应。
此处山峦一向是苍辽兵马的演练之所,除去山外的猎户,极少有百姓上山。今日耶律辰带兵上山操练,却有人受伤,那必然是军中的将士!
楚若帆不敢有任何耽搁,立刻传令,命人速速去请军医,另调配药物,只等伤者回来,立刻施救。
楚若烟心里不稳,见奚赛宁传过话调转马头要走,忙上前将他截住,连声问道:“赛宁,是什么人受伤?王爷……王爷呢,他怎么样?”
奚赛宁不意这里见到她,可是也已无瑕询问,摇头道:“楚大小姐放心,王爷无恙,正和怡郡王带着兄弟们赶回来!”
耶律辰没事!
楚若烟吁一口气,这才放他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