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怎么……”申屠嘉木一惊,一句“你怎么知道”几乎脱口而出。
耶律辰微笑道:“胥狼国三皇子前往沉丹,却将消息透露给我苍辽的探马,自然是想借此破坏苍辽与胥狼太子结盟联姻,二则,就是想联络沉丹,引沉丹为臂助,一争皇位!”
申屠嘉木脸色一沉,冷声道:“我沉丹儿郎,岂能为别国的夺位之争枉送性命?”
耶律辰定定向他注视,慢慢道:“申屠元帅果然见识非凡,看来,你并未答应索御史出兵!”
“你……”申屠嘉木脸色骤变,咬牙骂道,“狡赖小子!”
想不到,他那一番话,不是为了说服他答应什么条款,而是套问他和索志行所谈的内容。
耶律辰见他气的胸口起伏,微微一笑道:“申屠元帅过奖!”
申屠嘉木深吸几口气,努力平复胸中的怒火,慢慢问道:“钰王究竟想做什么?”
耶律辰耸肩道:“方才本王说过,只想与沉丹言和!”
申屠嘉木冷笑道:“钰王若要言和,自可传达国书给我沉丹皇帝,遣派使臣前来,又何必与本帅多费口舌?”
耶律辰微笑道:“既有申屠元帅在此,又何必另派什么使臣?”
申屠嘉木摇头道:“本帅未得我皇旨意,无权与你议和,更何况,如今本帅是你的阶下之囚,断断不会与你商议任何议和条款,钰王殿下,还是送本帅回天牢罢!”
这位申屠元帅,倒是颇有风骨!
耶律辰心中暗赞,扬眉道:“怎么,申屠元帅答应索御史的事,要食言而肥?”
“纵本帅食言,也断断不会落你圈套!”申屠嘉木咬牙。
耶律辰好笑道:“本王几时设过圈套?”
申屠嘉木“哼”的一声,不再接口。
耶律辰无奈摇头,慢慢在椅中坐下,悠然道:“申屠元帅不肯书写书信,本王确实无法,那你我就在这上京城坐观胥狼国内乱,贵国应胥狼三皇子所请出兵,损兵折将罢!”
申屠嘉木一惊,咬牙道:“纵本帅不写书信,我沉丹国朝中岂会无人?只要识破胥狼三皇子用心,就断断不会出兵!”
耶律辰微笑道:“素闻胥狼三皇子文武双全,更精于谋略,恐怕他在将消息传给我苍辽的同时,却对沉丹封锁消息,贵国君臣,并不知道胥狼太子已是我苍辽国的东床驸马!”
沉丹与苍辽开战,西疆一带,苍辽防范极严,且与上京之间,又隔着茫茫大漠,沉丹国要得到上京的消息,果然并不容易。
申屠嘉木念头及此,一颗心怦怦直跳,却仍强撑道:“那……那又如何?”
“如何?”耶律辰摇头道,“胥狼国众皇子争位,胥狼太子与我苍辽结盟,纵我苍辽不出兵相助,他也少了后顾之忧。更加上他迎立我朝公主为正妃,对其余皇子自然形成威慑。更何况,他在太子之位多年,身边又有索御史如此人物相助。两相权衡之下,申屠元帅试想,这胥狼皇位之争,最后会花落谁家?”
身为太子,有掌国之权,经营多年,自然树大根深。加上如今迎立苍辽公主……
申屠嘉木脸色渐变,默然不语。
与胥狼三皇子结盟,就势必与胥狼太子对抗,而胥狼太子已与苍辽结盟,如此一来,沉丹和苍辽之间再无议和的可能,若是因胥狼国内战引起争斗,那就是又一场生死之战。
如今沉丹受苍辽重创,已无力出兵,一但战起,怕就不是损折五万兵马,而是亡国之祸。
反之,若是与胥狼太子结盟,再与苍辽国言和,只要沉丹不介入胥狼国内乱,就可以得空休养生息,今日之耻,以图他日再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