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远回来,本是要细问女儿事情经过,哪知道田氏母女一副看好戏的神情,心中便有些不悦,冷声哼道:“那又如何?莫说区区御营,哪日她就是杀进宫去,谁又敢将她如何?”
向楚若溪睨去一眼,皱眉道:“你二人年纪尚幼,那等杂七杂八的话,不说当没有听到,还学旁人添油加醋,成何体统?”
虽然说,楚远素来威严,但也极少对儿女疾言厉色,此刻楚若溪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,小脸儿顿时涨的通红,结结巴巴道:“女儿也是……也是方才听几位表姐说起,也不过一时好奇……”
又是田家的人!
楚远冷哼道:“日后田家的人,你们不必来往!”
田氏变色道:“将军,田家可是妾身的娘家!”
“那又如何?”楚远冷声接口,回头向她深凝,一字字道,“我倒是不知道,田少卿几时投了燕王?他既不顾亲戚的情谊,这门亲戚,不要也罢!”袖子一甩,也大步而去。
田氏大吃一惊,急忙起身追去,扬声问道:“将军说什么?我大哥可曾做了什么?”
楚若帆慢慢站起,淡然接口:“母亲何不自个儿去问,方才在御营里,田少卿都做了什么?”略略向她拱手,也顾自离去。
田氏张口结舌,隔了良久,才结结巴巴问道:“做了什么?我哥哥能做什么?”
低头想一瞬,想到楚远那从不曾有的冷冽措词,心中不稳,吩咐楚若湖、楚若溪二人留在营里,自己出帐,往田少卿的营帐而去。
楚若麟送楚若烟回她自个儿帐子,将事情前后细问一回,咬牙道:“平日瞧那位六皇子,倒是勤谨恭和,哪知道会做出这样的事来?”
楚若烟摇头,长叹一声道:“可见人心难测!幼时的六殿下,较旁的皇子聪慧,也更懂谦让,才更得皇上看重,哪里知道,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!”
想到当时耶律真的那副嘴脸,不禁皱眉,压下心底泛上的一些恶心。
楚若麟点头,轻声哼道:“或者正因如此,才有了非份之想!”
是啊,身为皇子,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,有多少人机关算尽,又有多少人铤而走险?也不独耶律真,古来皆是如此。
若是母亲出身普通,又不得帝心,也倒罢了。一但得皇帝看重,难免就会起夺位之心。
在九殿下耶律辰回京之前,皇子这中,最得皇帝看重的,就是六皇子耶律真,而出身虽尊荣的,却是七殿下耶律亭。
耶律亭除去有一个嫡皇子的身份,还有整个母族作为他的支撑。耶律真虽然更得帝心,却苦于母族只是极为寻常的世家,不但没有兵权,就连人丁也算不上兴旺,如此一来,他想要与耶律亭分庭抗礼,只能寄望去迎立一位将门世家的小姐为妃。
而满上京城各大将门,所有的小姐数过去,自然楚大小姐是第一人选!
所以,昨天季氏对楚若烟试探无果之后,耶律真竟起了歪心,企图用这法子强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