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王士忠脸色骤变,正要出言阻止,静妃已经点头道:“是啊,淑妃姐姐营里的茶,果然是上品!”
她的话出口,王士忠双眸骤闭,微微摇头。
果然听到钰王一声冷笑,又再问道:“静妃娘娘说的是春芽?”
静妃听他纠缠在茶品上,不禁错愕,点头道:“是啊!”话出口,心中顿时一惊,额角冷汗顿出,脸色变的微白。
钰王就等她这一句话,立刻转身向皇帝施礼,朗然道:“父皇,今年的春芽,早在一个月之前进京,莫说各宫娘娘,就是儿臣等人府上,也早有内务府命人送去。楚大小姐纵没有饮过,静妃娘娘又岂是没有饮过的,又为何特意赞淑妃娘娘的茶?”
是啊,一样的东西,自己又不是没有,用得着赞旁人的?
静妃脸色顿变,速速向王士忠望去一眼,见他眉头微拧,轻轻摇头,脑中念头疾转,立刻道:“回皇上,虽说臣妾宫里也有,但既在淑妃姐姐那里用到,出言夸赞,不过是姐妹之间的客套,也是人之常情!”
她这话听来,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,可是前后对照,细心之人仍能分辩出其间有些牵强。
楚若烟侧头向她望去一眼,冷笑道:“都说静妃娘娘聪慧机变,果然名不虚传!”
信你才有鬼!
如果在此之前,她只是猜测,现在几乎能够肯定,静妃是季淑妃的同谋!
皇帝向她深望一眼,略一沉吟,才又向耶律辰问道:“既然你们说楚大小姐在季妃营里受暗算,你们并不在她身边,又如何得到消息?”
是啊,虽然说御营不比皇宫,可是终究也是皇帝行营,防范自然严密。因为昨夜的事,耶律辰、耶律元迅二人身上带伤,都留在营里休养,若楚若烟当真在季淑妃营里受了暗算,他们又怎么可能得到消息?
季淑妃被他一提,立刻道:“是啊,分明是你们事先串通,要陷害本宫和燕王!”
耶律辰二人突然闯营,攻她一个措手不及,没有任何防范,至使功败垂成!现在,连她也想不通,消息如何走漏?
耶律辰与耶律元迅对视一眼,都不禁将目光转身默立在侧的贝妤身上。
连楚若烟也不知道,自己受了暗算,耶律辰和耶律元迅为何会突然赶到?看到二人的神情,也将目光投到贝妤身上。
贝妤慢慢上前一步,给皇帝见礼:“回皇上,今日是臣女与楚妹妹一同进御营,也是一同离开,只是刚刚走到营门,就有长春宫的宫女来传,臣女只好一人先行出营!”
这一切听来,似乎非常正常!
皇帝点头问道:“然后呢?”
贝妤微默一瞬,转头去瞧耶律元迅,继道:“臣女出营,看天色尚早,就去探望怡郡王伤势,闲聊时说起季淑妃将楚妹妹唤去,怡郡王警觉,当即赶往御营!”
耶律元迅点头道:“皇兄,臣一向知道,楚大小姐虽说常常进宫,与季淑妃却并无几分来往。如今是贝县主与楚大小姐同行,季娘娘却单单命人传唤楚大小姐一人,便心中生疑,进御营来探望。哪知道营外一问,长春宫的奴才竟说从不曾见楚大小姐来过,且神色惊慌,臣弟起疑,情急之下便强行闯营,恰见燕王要对楚大小姐不轨,便出手阻止!”
季淑妃怒道:“本宫唤楚大小姐说话,能有什么不妥,分明是你无故擅闯御营,这会儿为自个儿洗脱,要找托词,却陷害燕王。”
皇帝向二人各望一眼,又转身耶律辰问道:“钰王,你呢?”
耶律辰身上的伤,比耶律元迅要重许多,若不是有要紧的事,又怎么会到处乱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