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!”项海挤过来,搓搓手,不解的问道,“此次西征,全赖王爷妙计才有此大胜,可是……可是旁人都有封赏,为何单单王爷没有?”
这件事,已经绕在将士们心中两日,听他一提,顿时都安静下来,齐齐望向耶律辰。
耶律辰微微一笑,目光扫向全场,摇头道:“西征之前,本王请旨携一千轻骑,朝中无人相信本王能够夺回阳谷关。如今功成,旨赖将士们的信任,父皇对有功将士论功行赏,自然是对本王当日殿上的狂言首肯,那便是对本王的奖赏!”
话一出口,立刻赢得满场将士的喝彩。
耶律元哲向他望去一眼,脸上笑容渐淡,勾住戴石岩的肩,向项海道:“项大哥,莫说区区封赏,我们为将者,一时功过,也不必全然放在心上,今日有酒,今日且纵量豪饮,共谋一醉,日后……怕再难有如此机会共聚!”
为什么?
本来听他的话,众人还暗暗点头,可是听到后一句,都不禁诧异。
耶律元哲多饮几杯,自知失言,含笑举杯道:“来,饮酒!饮酒!”并不往下再说。
项海急道:“虽说我们出身寒微,可是,西征一行,同行同止,早已亲如兄弟,莫不是世子嫌我们粗鄙,要离开前锋营吗?”
众人都齐齐点头,戴石岩道:“项大哥言重,虽说你我出身有高低,可是同在营里,就是兄弟,耶律世子也断断不是以出身论贵贱之人,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?”
项海结结巴巴道:“可是,世子的话,又是何意?”
戴石岩向耶律元哲望去一眼,又转头去望耶律辰,低声叹道:“要走的,恐怕是王爷!”
一句话,如一记炸雷在人群中轰响,项海吃惊道:“王爷?为何是王爷?”
耶律元哲见戴石岩说破,也不再藏着,叹道:“皇上一向有功必赏,如今王爷立此奇功,皇上却没有一字封赏,自然是因为我们前锋营已不足王爷所用!”
是啊,西征一行,钰王连出奇计,才有此大胜。区区前锋营的副将之位,又怎么还留得住他?
众将士闻言,顿时默然。
耶律辰微微摇头,向戴石岩望去一眼,摆手道:“不要妄测圣意!”
耶律元哲低声道:“如此大功且不说,王爷终究是皇子,又岂能总留在前锋营里,做一个小小的副将?”
话起中,带着说不出的寥落。
不止是他,还有他!
虽说他不是皇子,可也是皇室宗亲,总有一日,是要离开这里的!
耶律辰轻叹道:“一日同袍,终身兄弟,不论本王日后在不在前锋营,只要军规充许,各位将士还是可以去与本王共谋一醉!”
也就是说,他也料到皇帝很快会将他调任!
刚才还欢腾的人群,一下子变的沉寂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俊逸少年的身上,心中满满的,皆是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