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自己的三名长随一路以轻功提带,信使也不会早早赶进上京。
有这样的事?
殿上顿时一寂。
功绩侯万雄杰扬眉道:“从安普到上京,一条官道直达,信使能遇什么险?又怎么会路过前锋营?”
“信使心急赶路,舍官道而走小路,哪知突降暴雪,是在山上遇险,诸位大人见疑,唤来一问就知!”耶律辰俊眉微拢,心中有一些不耐。
这个时候,不是应该讨论军情吗?怎么这些人反而将矛头指向自己。
耶律亭将他神情中细微的变化瞧在眼里,却想到旁处,满脸不解道:“信使一早进京,若走山路,该当是在夜里,九弟的长随三更半夜到山上做什么?”
“受罚!”耶律辰终于回头与他对视,一字一顿道,“本王长随犯错,本王罚他们前往小孤山取水,返回途中遇到信使,本王营中将士皆可做证!常王口口声声质疑,究竟想说什么?”
是啊,明枪还是暗箭,不防放出来试试。
钰王回京半年,平日里一副温润无害的模样,难免令人轻视。此刻这短短数语,词锋凌利,竟如一柄出匣宝剑,耀人眼目!
楚远大将军心焦长子安危,见钰王进殿,这些人顿时将话题岔开,早已心中不耐,此刻听钰王一句话,跟着点头:“常王殿下,有话快说!”
凛然的双目直视耶律亭,就差说有屁快放了。
耶律亭一愕,只得道:“本王只是见钰王回来的怪异,怕泄露军情罢了!”
“泄露军情?”耶律辰冷笑,“阳谷关失陷,此时关内百姓必然流离失所,还要谁来泄露?定远将军遇袭,生死不明,将消息死守,难道是怕有人驰援吗?”
是啊,这两条消息,于苍辽来说,泄或不泄,并没有太大的区别!
楚远心中焦燥,再不理兄弟二人的争执,向上行礼道:“皇上,臣请旨出兵,收复阳谷关!”
“皇上,臣请旨,前往安普,查找定远将军下落!”虎威将军江泽跟着请旨。
耶律隆毅点头:“阳谷关由定远将军镇守,如今定远将军生死不明,楚大将军前去,倒是比旁人妥当,只是……”
“父皇!”耶律辰扬声打断,“儿臣以为,不宜仓促出兵!”
“什么?”
满殿君臣都是一怔,楚远更是瞪大一双眼睛。
他冒着大风大雪赶回,就是为了阻止朝廷出兵?
耶律隆毅向他深凝,沉声道:“钰王有何高见?”
耶律辰道:“父皇,儿臣以为,此事恐怕有诈,可否将战报给儿臣一观?”
太子耶律基忍不住道:“九弟,你不是早已得到消息吗?”
比满朝君臣还早!
耶律辰向他拱手为礼:“回皇兄,臣弟只知道阳谷关被破,定远将军遇袭,并不知道此情详细!”
皇帝命太监将案上的战报送去给他,点头道:“朕也觉着,此事事有蹊跷。”
定远将军楚若宇威镇异域,他镇守的阳谷关两年来从来没有人胆敢觊觎,哪知道他刚刚离关,人才走到半路,阳谷关就被人攻破,事先竟然没有一些预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