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盗在钰王手里一夜,难道他暗中做过什么?
耶律郯回道:“回父皇,盗匪对截道罪行供认不讳,只是喊冤,说是受地方官吏逼迫,投告无门,才会铤而走险!”
官逼民反,果然是说这样的话!
耶律隆毅脸色微沉,向耶律辰道:“钰王,你以为呢?”
从上朝到此刻,除去最初的跪拜,耶律辰始终挺然而立,不发一言,此时听他问到,才慢慢站出一步,躬身道:“回父皇,当日剿匪,盗首项海等人也曾向儿臣说及此事,况那许多强盗,大多是寻常壮汉,并无武功。儿臣陈述利害之后,项海等人自行投案,未做任何抵抗。儿臣以为,此事理当彻查!”
还是昨天的话!
耶律隆毅向他凝视片刻,又再转眸去瞧三皇子耶律郯。
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今日,这二人之间,有一些联系。
就在此时,只见六皇子耶律真站出一步,躬身行礼道:“父皇,虽说盗匪有罪当惩,但是儿臣以为,既有冤情,就必当彻查!”
咦,这六皇子掌管吏部,竟然亲自请命,要清查吏治?
朝中众臣闻言,顿时一片窃议。
皇帝目光灼灼,向他凝视,一字字道:“燕王,你是说,要彻查盗匪冤情,肃清吏治?”
耶律真掀袍跪倒,大声道:“是,父皇,儿臣蒙恩,掌管吏部,断断不容恶吏伤我苍辽朝廷清誉!纵是盗匪,也是我苍辽子民,既然喊冤,就当彻查!若是不能肃清吏治,当是儿臣失职!”
耶律隆毅听他声音朗朗,没有一丝犹豫,显然是深思熟虑。如果说,三皇子耶律郯当殿陈情,是因为耶律辰做了什么,六皇子耶律真,昨日可是在长寿宫里,应当与耶律辰无关。
心中微松,目光向众臣扫去,问道:“各位大人以为呢?”
吏部尚书郑达辉当先站出一步,躬身道:“皇上,臣也以为,此事该当彻查!”
“臣附议!”
“臣附议!”
……
当朝三位皇子力主彻查,看皇帝神色,也似并不反对,一时间,朝中众臣纷纷呼应,倒有大半人附议。
耶律隆毅点头,略略一想,向三皇子耶律郯道:“那就命安王一一审讯盗匪,若有冤情,立案追查!”
“是,父皇!”耶律郯磕头领命。
耶律隆毅又向六皇子耶律真道:“燕王,你掌管吏部,如今盗匪以民告官,你必当追查清楚,肃清我苍辽吏治!”
“儿臣领旨!”耶律真也跟着领命。
耶律隆毅又再向耶律辰望去,沉吟一瞬道:“钰王剿匪,功在社稷,赏金千两!”
“儿臣谢父皇!”钰王跪倒谢恩。
堂堂皇子,亲自率兵剿匪,到头来,只是赏金千两?
朝中众臣闻言,都不禁侧目向殿中跪拜的俊挺人影望去。但见他虽然是跪拜之姿,可是举手投足间,淡然从容,似乎丝毫不以此萦怀,一时间,心里倒都有些不稳,实在不知道,这位九殿下这副模样背后,藏着怎样的心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