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楚若帆一怔,速速与楚若麟对视一眼,向公孙致拱手道,“还请七公子明言!”
他这话,竟然与父子几人的猜测相合,难道他是在出言示警?
公孙致略觉为难,向邵毅丰望去一眼。
苍辽朝廷的朋党之争也好,夺嫡之战也罢,终究是苍辽国中的之事,他身为大邺之臣,有些话出口,就有挑起苍辽内乱之嫌。
邵毅丰倒不以为意,摆手道:“那日入营,听说九殿下和楚大小姐遇险,随后就见几位皇子鬼鬼祟祟吩咐部署,邵二一时多事,尾随而去,竟见那几人在林中布置陷阱,被我一怒之下除去!”
楚若烟不懂:“布置陷阱做什么,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何处!”
耶律辰淡笑:“布置陷阱,自然是在东南一路通往御营的必经之路上。”
朝中争斗,楚若烟虽然不曾参预,可是终究是在这世家林立的上京城长大,闻言微一凝思,已经恍然:“哦,若是三哥、四哥不能找到我们,等到天亮,皇上御驾启程,就必得赶回护驾,到时我和九殿下只能凭两条腿走出草原,自然是沿水而行、逢林必入!”
只要走进林子,就会落入他们的陷阱,那时御驾已经启程,草原上就算还留下兵马搜寻,也不会太多,八成就会被困死在林子里。
邵毅丰见她一点即透,赞赏点头,倒也不再多说。
楚家兄弟闻言,早已俊脸微沉,心中暗怒。耶律辰却仍然有唇含浅笑,向楚若烟望去一眼,淡道:“是啊,本王若是无声无息的死在草原上,朝中怕也无人追究!”
九皇子啊,虽然是先皇后嫡子,可是,坏就坏在这个“先”字上。谁又会在意一个已没有母族支撑,在朝中也没有任何根基的皇子的生死?
楚若帆眸中却闪过一抹冷意,侧头向楚若烟望去一眼。
没有人在意九皇子,可是那些人就不知道,楚若烟有失,就是对上他整个上将军府?
刚才还相谈甚欢的宴席,一瞬间,气氛变的冷凝。
公孙致低咳一声,向众人举杯道:“公孙七此来,有兴与众位结识,本以为还要在苍辽盘桓数月,只是如今家中有事,怕不日启程,无瑕与众位道别,今日借花献佛,公孙七先行与众诸别过,但愿来日还可相见!”
公孙致要走了?
他的话一出口,席中顿时一寂,明彦恩不解道:“为何去的如此仓促?”虽是问他,目光却望向邵毅丰。
去狩猎之前,还不曾听过公孙致的行程有变,这位邵二公子一来,立刻就要启程。
邵毅丰含笑道:“公主刚刚大婚,即刻就走确实于礼不合,只是公孙公子府上有事,邵某此来,就是代为传讯。”
“有事?什么事?”旁人未应,楚若烟先就紧张,瞧瞧邵毅丰,又看向公孙致。
分属两国,公孙氏又是大邺朝的国之柱石,苍辽国楚大将军的女儿怎么会擅自打听公孙府上的事?
邵毅丰微诧,不禁皱眉。反而是公孙致不以为意,含笑道:“是家母抱恙,我兄弟又大多戎边,无法赶回!”
“哦!”楚若烟释然,点头道,“原来是侯爷夫人有恙,公孙公子理该回去伺疾!”
耶律辰、邵毅丰二人见她对公孙氏关切,又不似要打探什么虚实,都觉奇异,向她深深望去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