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南疾驰回了家,冰冷的脸上是越发清冽的俊,雨却越下越大了,他只是从车库走进家门,身上就被淋湿了一大半呢。
林枳言一个人走在路上,倾盆大雨将她浇了个痛快,所有人都在行色匆匆的赶路,只有她在慢吞吞的走,反正都这样了,就宁可淋个透心凉,感觉她在享受酣畅淋漓的雨水的冲刷。
一个想要哭泣的人,会很特别的喜欢下雨的感觉,因为这样子别人就看不到你留下来的泪了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,这种滋味只有默默品味过的人才懂。
径直走进去卧室,顾淮南简单的冲了个澡,热络的气息驱散了他身上的寒冷,也将他打人时紧绷着的神经逐渐的舒缓下来,就连着拉伸过度的肌肉也慢慢的放松了。
这些酒店里的人不能全都跟着去医院,最后决定还是做主的酒店经理跟着去吧,所有的医药费和办理住院流程都是酒店经理一手操办的,忙活了大半天的工夫儿,她都疲乏了。
换了一身简单的便服,顾淮南一屁股就栽在了沙发上,回忆着一天当中发生的一切,就像是一个恶梦,死死的缠绕着他,然后慢慢的恢复清醒和理智的状态。
为了缓解这种不安的情绪,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,仔细想想那些冲动的做法,他自己都为之一颤,从小到大,顾淮南还没有像这般失态过,难道是因为猝了毒的爱情吗?
每个人都说爱情是在甜蜜时会使人沉醉其中的美酒,在痛苦时使人肝肠寸断的毒药,以前顾淮南不这么觉得,爱情不过是一味感情的调味剂,可是现在他切身的体会到了。
顾淮南走向窗边,雨水故意和他作对似的,凶凶的拍打着窗户玻璃,并无要停下来的意思,反而越来越迅猛,他呆愣着。
林枳言是一个死性子的人,一条路定会走到头,不会停下来去找一个安然的避风港,他们两个人认识这么快时间了,对彼此都有所了解。
顾淮南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林枳言,这次任由他肆意的辱骂,都没有还口,心里肯定早就难受成一团乱麻了,他对自己过激的举动深表懊悔。
这时候,急救灯由红变成绿色的了,叶明海终于出来了,医生对酒店经理说:“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,请你赶快叫他的家人来,他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。”
酒店经理不知道叶明海的家人电话,只有入住酒店的林枳言的电话和打完人就溜了的顾淮南的电话,所以给酒店的人拨通电话:“帮我查一下住那个房间里的林枳言的手机号。”
酒店经理本来想要告知他们两个人,叶明海在医院手术刚结束,医生说断了肋骨,病人不能动弹,或许他们可以联系上叶明海的家人,这样她就可以仁至义尽的全身而退了。
可是发现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的解决,酒店经理给林枳言打电话是一直都打不通,而给顾淮南打电话,他又不接,真是要把酒店经理气死了。
林枳言走在雨中,就和走在荆棘林中一样的痛苦,每一滴雨就像荆棘针扎在来她裸露的皮肤上面,看见是陌生的号码打进来,选择了忽视。
犹豫不决的顾淮南不知道该怎么和林枳言解释,那部手机在卧室里响了数次,他都没有听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