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就在眼前,身后的衣领却忽然被人拽住,林枳言被衣领嘞着呼吸有点不舒畅,挣扎两下就满脸通红。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,就被顾淮南极其不温柔地扔回病床上。
林枳言双眸泛红怒视着立在病床前的男人,“你个神经病,到底想干什么?”
“神经病?”顾淮南俯身探手在她脸颊抚过,怒极反笑,“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似乎有些不妥当。”
她发疯似的打落胡作非为的手掌,因愤怒眼底带着浅浅水光,手脚并用地往后退,紧紧贴在床头,“别不要脸,你当我还没看清你的真面目?救命恩人这四个字简直被你侮辱了!”
顾淮南脸上的笑意终于隐去,他逼近林枳言,深不见底的眼底带着讥讽。
就在林枳言浑身戒备时,他转而又露出笑意,“我在你眼里好像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一样。”他眼底的讥讽仿佛只是林枳言一时紧张的错觉而已。
林枳言心里一塞,他在她心里,可不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。
避开他灼灼视线,林枳言硬着头皮道:“要么我出院,要么你现在立刻离开!”
顾淮南坐直身子,又恢复他慵懒的做派,“不妨等我说完,你在考虑要不要离开。”
她看着顾淮南,被他忽然的转变弄得莫名其妙,却也听出他话里的深意,没出声反驳。
“关于游轮上发生的事情,我想我还需要认真的同你道歉。”
“道歉又不能补救这一切……”林枳言不满地小声嘀咕,况且那天晚上,他本可以阻止那些事情的发生。
抬眸悄悄瞥向顾淮南,可他刚硬的俊脸带着认真,好像并非是为了敷衍她。
他,究竟是什么样的人?
“是不能补救这一切,但如果你想讨个公道,我或许能帮你。”顾淮南深邃的眼底闪过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烦躁,难道这个女人还想回到顾沣翼那里?
“你帮我?”林枳言瘪了瘪嘴,如果她记忆没出错,好像面前这尊大佛也是她想报复的人之一吧。
看出林枳言的心思,顾淮南哑然失笑,“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,讨公道这件事,等你身体好了再考虑也还不晚。”
林枳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,可留在顾淮南眼皮子底下……
她是真的有必要认真考虑考虑。
但顾淮南可没时间陪林枳言犹豫,他挑了挑眉,“当然,如果你连命都不想要了,那我也没什么话说的。”
顾淮南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?
见林枳言愤怒不语,他神色淡淡,“该说的我已经说了,要走要留全凭你自己的意思。”
愤怒归愤怒,林枳言想了想自己身无分文,又无处可去,浑身的气焰瞬间熄灭,悻然道:“我留在医院。”
顾淮南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,盯着她一会儿的时间闪过诸多神色的小脸,良久之后才道:“那你乖乖养病,我有事就不陪你了。”
直到顾淮南离开病房,林枳言看着被关闭的房门,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病床上,忍受着心底一抽一抽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