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连出数剑,将虚英逼退开一段距离,而后纵身跃起,单脚一蹬墙面,人已蹿上墙头。虚英紧随其后,一跃而上,人在空中,向黑衣人挥出一剑。黑衣人急忙弯腰闪躲,虚英在下落的时候,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裤腿,借着落地的惯性,将黑衣人从墙头上硬生生扯了下来。黑衣人怒喝一声,持剑向虚英连刺三剑。
虚英针锋相对的连挥了三剑,叮叮叮三声脆响,两人之间也乍现出三团火星子。虚英将手中剑向前一递,剑在前,人在后,人剑合一的如同离弦箭,直奔黑衣人射了过去。
黑衣人不敢抵其茫然,连忙向旁闪躲,就在剑锋即将刺到墙壁的瞬间,虚英一个扭身,双脚蹬踏在墙面上,人又再次反射回来,直奔黑衣人而去。
想不到虚英的身手如此了得,黑衣人心头一惊,再次闪躲,不过这次慢了一点,剑锋挑下他脸上的面巾,连带着,将他的脸颊划开一条长长的血口子。
露出了阵容的黑衣人,不是别人,正是洛幽的师兄,杜清。杜清暗暗咬牙,怒吼一声,持剑冲向虚英,佩剑在空中挽出七朵剑花,齐齐攻向虚英的周身要害。
虚英身形仿佛鬼魅一般,提溜一转,在杜清的面前不可思议的消失不见了。
杜清心头大骇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忽听背后恶风不善,他来不及细想,急忙将手中剑向后一背。
耳轮中就听嘭的一声,闪到杜清背后的虚英,一脚踢在他佩剑的剑面上,受其惯性,杜清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飞扑出去,眼瞅着要一头撞在墙壁上,他一缩脖子,身子佝偻成一团,侧撞墙壁,将自己受到的撞击伤害降到最低。
嘭!随着一声闷响,其撞击力之大,让院墙都为之一震。
杜清甩了甩混浆浆的脑袋,才稍微恢复些神智,虚英如影随形的再次冲上前来,上面连攻了两剑,下面一记扫堂腿,正中杜清的脚踝。
啪!杜清怪叫一声,身子打着横,重重地摔在地上,不等他站起身,就觉得脖颈一凉,原来虚英的剑已经顶在他的喉咙住。
虚英用剑逼住杜清,沉声喝道:“拿下!”
随着他的话音,两名县兵飞快跑上前来,打落杜清的手中剑,将他从地上拽起,拉肩头拢二背,把他捆绑个结结实实。
杜清还在奋力的挣扎,虚英将手中剑稍微向前一递,剑锋立刻刺破杜清喉咙处的皮肤,鲜血随之流淌出来。杜清对虚英怒目而视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有种的你就杀了老子!”
虚英哼笑出声,说道:“杀了你?宫里的那位等你的人,恐怕会很心疼吧?”
杜清闻言,脸色顿变,难道……自己和师妹的事都被他们知道了,师妹已经落入他们的手里了?想到这里,杜清的眼珠子都红了,嘶吼着要冲向虚英。
后者哼笑出声,将佩剑收了回来,两旁的县兵二话不说,对准杜清的小腹,一人击出一拳。
杜清双手受制,硬挨了两记重拳,滋味当然不好受,疼得腰身下弯,五官扭曲。
虚英这边结束了战斗,其他人的战斗也都进行的差不多了,谒舍的掌柜和几名伙计,要么被杀,要么被制住,那十几名企图逃走的黑衣人,已有九人倒在地上,另外的几人,则被众多的县兵死死围困住。
距离虚英不远的地方,一名黑衣人被十数名县兵团团围住,县兵们都是一手持盾,一手持矛,无论黑衣人向哪个方向突进,等待他的永远都是一长面的盾阵,还有从盾阵中刺出的长矛。
随着县兵的包围圈越来越小,黑衣人的活动空间也大大受限。
“杀——”县兵当中有人大吼一声,数根长矛从盾牌的缝隙里刺出,齐齐刺向黑衣人这一点,后者断喝一声,使出全力挥剑。
咔咔咔,刺向他的长矛纷纷折断,还没等他缓过这口气,第二波的长矛又刺了过来。他故伎重演,再次斩断周围的长矛。
失去了手中的长矛武器,周围的县兵齐刷刷地抽出佩剑,人们一手提着盾牌,一手持剑,继续向黑衣人近前逼近。
黑衣人使出吃奶的力气,向四周连续出剑,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,可是他根本破不开县兵组成的盾阵。
人们提着盾牌,逼到黑衣人近前,用盾牌挤压,将他死死禁锢住,与此同时,剑锋齐齐向他刺去。
黑衣人挡前挡不了后,挡左挡不了右。噗噗噗,剑锋入体的闷响声此起彼伏,只眨眼的工夫,黑衣人身上至少被刺出十多个血窟窿。
这便是县兵作战时最常用的配合,不管你身手有多么厉害,先用盾牌限制住你的移动空间,然后再一点点的缩小包围圈,让你动弹不得,最后再给你致命一击。
除了被射杀的黑衣人外,其它的黑衣人,基本全是这么死在县兵手里的。
见到虚英看得认真,张贲走上前来,满脸堆笑地解释道:“虚英将军,下官有不少的江湖朋友,平日里,下官经常把江湖朋友请到县府,让下面的兄弟和他们做切磋,对付这些武艺高强的江湖人,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合力歼之!”
虚英点点头,不得不承认,洛阳县兵的单兵战力已经不弱了,但这还不是他们最强的一点,他们最强的是娴熟的配合,之间甚至都不用开口说话,一个眼神传递过去,便能领会同伴的意图。
这种默契,可不是与生俱来的,而是经过长时间的反复磨练,逐渐培养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