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岑在中军帐里,看着各部传回的战报,牙根直痒痒,咬牙切齿破口大骂道:“朱浮,鼠辈!冯翊、扶风遇袭,他近在咫尺,却能做到毫不理会,按兵不动?”
现在延岑就是想把朱浮引出长安城,奈何朱浮不吃他这套,率部天天龟缩在城内,死活不肯出来。
就在延岑在中军帐里骂娘的时候,一名兵卒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,向延岑插手施礼,急声说道:“大……大王,大……大事不好了,有有汉军从我军的后营杀上来了!”
延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。
汉军从己方的背后杀上来了?这是打哪来的汉军?他眼珠转了转,心脏狂跳,一把抓住兵卒的衣领子,向回一拽,问道:“可是朱浮率军出城了?”
现在离他最近的汉军,就是朱浮部,他自然而然地认为,这支从己方背后摸上来的汉军,就是以朱浮为首的征西军。
报信兵卒脸色煞白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小人……小人不知……”
延岑一把将兵卒推开,嘴角勾起,冷笑出声,说道:“朱浮鼠辈,今日,我必取他的项上首级!”说着话,他喝令道:“传令下去,全军准备迎战!”
他误以为突然出现在己方背后的汉军,是朱浮率领的征西军,根本没当回事。延岑正在中军帐里点兵,蜀军后营已然乱成了一团。
带领着汉军,穿过子午道,突然来到北山的李通,亲自上阵,率领汉军,对蜀军的后营展开了全力猛攻。
延岑部下,留在后营的兵力并不多,后营这里,主要是用来存放蜀军的粮草和辎重的。
面对着突然出现的汉军,蜀军将士皆乱了手脚,有的人惊慌失措的往营内跑,有的人硬着头皮登上营寨的寨墙,抵御汹涌而来的汉军。
真正上到寨墙上抵御汉军的蜀军,连一千人都不到。
李通这边,可是有两万余众。趁着敌军还没反应过来,还没做好迎战的准备,李通一马当先,带着汉军对蜀军大营展开了全力猛攻。
不足千人的蜀军,其中的弓箭手,满打满算也就百十号人,从寨墙上稀稀拉拉射下的箭矢,对发起冲锋的汉军将士而言,几乎不构成任何的威胁。
时间不长,汉军将士便已冲到寨墙近前,咔咔咔,随着一架架的云梯立起,搭在寨墙上,汉军兵卒顺着云梯,开始向上攀爬。
寨墙上的蜀军大喊大叫,可是喊声又哪能阻止得了如狼似虎的汉军。
为首的一名军司马四声裂肺地吼道:“弓手继续放箭!兄弟们投掷滚木、礌石!”他一边说着话,一边高举起一块石头,正准备从寨墙上砸下去,随着嗖嗖嗖一连串的破风声,数支箭矢从寨墙外面飞射过来,一箭射中他的胸口,另有两箭射中他的手臂。
那名军司马身子摇晃了两下,双手一松,高举的石头掉落下来,没有砸中攻营的汉军,反而砸在他自己的头顶上。
军司马倒下都不到十秒钟,一名汉兵便顺着云梯攀爬上来。
跳到寨墙上,汉兵抽出陪下的环首刀,嘶吼着冲向附近的一名蜀兵。
蜀兵吓得急忙刺出一矛,汉兵侧身闪躲,让开长矛的锋芒,他一刀刺入蜀兵的胸膛。蜀兵惨叫着,应声倒地。
汉兵正要拔出环首刀,噗噗两声,两支箭矢钉在他的后背上。那名汉兵疼的大叫一声,转过身形,提着环首刀,向不远处的两名弓箭手走过去。
见对方身中两箭还没有倒下,这两名蜀兵箭手吓得脸色煞白,手指哆嗦着,重新捻弓搭箭,对那名汉兵又射过去两箭。
噗、噗!箭矢钉在他的身上,这下汉兵再坚持不住,向前扑倒。
两名蜀兵不放心,还要继续放箭,可就在这时,在他们的身侧,顺着云梯又跳上来两名汉兵。
这两人上到寨墙之上,看到近在咫尺的两名蜀兵箭手,二话不说,拔剑便刺。
两名箭手闪躲不及,各中一箭,扑倒在血泊当中。
顺着汉军攻上寨墙的人越来越多,不足千人的蜀军抵挡不住,在战死大半后,余下的人无心恋战,纷纷尖叫着向寨墙下面跑去。
汉军趁势追击,杀入营寨之内,并将后营的寨门打开。
随着寨门一开,外面的汉军畅通无阻的直接涌入营内,兜着蜀军逃兵的屁股展开追杀。
延岑还在中军帐内排兵布阵,准备迎战来犯的汉军,又有兵卒跑来报信:“报!报大王!汉军攻破后营,已经杀入我军营内!”
这一句话,让延岑乃至在场诸将,无不脸色大变。他们可刚刚接到消息,说己方的后营外发现了汉军,怎么才这么一眨眼的工夫,汉军就把后营攻破了呢?
即便己方在后营没有布置一兵一卒,汉军的速度也不能这么快啊!进攻的汉军,难道不排兵,不布阵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