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几名胆子大心又细的秦丰军俘虏,抓住了这个机会,趁乱悄悄从汉军大营里逃了出来。这几名俘虏,连滚带爬的连夜逃回到邓城,见到了驻守邓城的秦丰。
听说己方有几名的兵卒从汉军大营里逃回来,秦丰十分重视,亲自接见。几名兵卒见到秦丰后,纷纷跪地叩首,带着哭腔,齐呼大王。
秦丰向他们摆摆手,示意他们起身,他急切地问道:“你们是从敌军大营里逃出来的?”
“回禀代王,正是!”
秦丰皱着眉头问道:“你们是怎么找到逃跑机会的?敌军大营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
他对南征军的情况一无所知,现在好不容易有己方的俘虏逃回,他急迫的想知道南征军现在具体的状况。
一名兵卒颤声说道:“乱了,现在敌军大营里已经乱了!”
“啊?”秦丰闻言,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形,诧异地看向那名说话的兵卒。
另一名兵卒解释道:“小人听说,因为岑彭的南征迟迟没有进展,刘秀传书,狠狠地斥责了岑彭,现在岑彭已经决定不打邓县,改而西进去打山都,要从山都县绕行至南郡,现在整个敌营,都在筹备西进山都的战事!”
秦丰愣了片刻,对一旁的侍卫说道:“快!快去取地图来!”
侍卫答应一声,快步跑了出去,时间不长,他取来一副荆州的地区。秦丰把地图扑在桌案上,低头仔细查看,在场的众将也纷纷围拢过来。
蔡宏用手指头点着地图上的山都,又向下划了划,说道:“竖子狡诈!岑彭小儿,是打算先取山都,从山都南下,入汉中,再由汉中进入我南郡!”
这条进军路线,可完美的避开邓县这里的三角防线,虽说绕行的确会耽误一段时间,但却可兵不血刃的进入南郡,给己方来个釜底抽薪。
秦丰看罢,惊出一身的冷汗。岑彭是不发力则已,一发力就是杀招啊!如果己方没有事先得到消息,真让岑彭钻了空子,成功实施这个战术,后果将不堪设想。
他抬起头来,看向那几名逃回的兵卒,问道:“你们说的这些,究竟是真是假?”
几名兵卒互相看看,一个个指天盟誓,说道:“大王,倘若小的有半句谎话,可让小的天诛地灭,断子绝孙,死无葬身之地……”
他们的毒誓发的太毒,让秦丰都听不下去,不等他们说完话,秦丰摆摆手,而后对一旁的侍卫说道:“重赏!”
侍卫把几名兵卒带了出去,而后秦丰看向麾下的众将,问道:“诸位将军,现在岑彭放弃攻打邓县,转而要攻取山都,我军当如何应对?”
众将面面相觑,眉头紧锁,己方在邓县这里布置下了坚固的防线,但是在山都那边,可什么准备都没有,想抵御住岑彭的大举进攻,实在太难了。
过了片刻,一名将领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大王,现在我方的当务之急,是该做好撤军之准备!”
己方的兵力都集中在邓县这里,内部空虚,岑彭若率军进入南郡,南郡各县根本无力抵御。
听闻他的话,在场的许多将领都是纷纷点头,表示他说得没错。
岑彭所采用的战术,让己方在邓县的防线已经形同虚设,毫无意义,己方若继续留在邓县这里,其结果只能是把家给丢了。
秦丰皱着眉,沉默未语。撤离邓县,他是真的不甘心。他现在的对手可是大名鼎鼎的岑彭,而自己能把岑彭抵御在邓县之外长达数月之久,可见自己在邓县布防之成功,这件事,足以让他炫耀一生,结果现在却要这么的无疾而终,秦丰哪能甘心。
正在这时,蔡宏开口说道:“大王,臣以为,我方暂且不用撤军!”
听闻这话,人们的脸色同是一变,齐刷刷地看向蔡宏。
蔡宏是秦丰麾下的头一号猛将,他和张扬二人,一文一武,堪称是秦丰的左膀右臂,秦丰能打下南郡根基,这两员大将都是功不可没。
秦丰眼睛一亮,追问道:“蔡将军快说说,我军为何可以暂时不撤?”
蔡宏向秦丰拱了拱手,说道:“大王,我军撤退,依旧要和岑彭小儿正面交锋,只不过战场是从邓县转移到了南郡之内,臣以为,既然岑彭要打山都,我们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,于邓县到山都的半路上设伏,打岑彭一个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,此战我军将士定能大败敌军,斩杀岑彭小儿,只此一战,乾坤定矣!”
他说完话,现场静得鸦雀无声,也不知过了多久,秦丰的眼珠停止转动,突的哈哈大笑起来,拍着蔡宏的肩膀,笑道:“孤有蔡将军这样的栋梁之才,又何惧刘秀?”
其余的诸将也纷纷向蔡宏拱手,笑道:“蔡将军不仅勇冠三军,且足智多谋,真是大王之幸,南郡之幸啊!”
听闻秦丰和诸将的吹捧,蔡宏面露得意之色,他向秦丰拱手说道:“大王,此战,臣定取他岑彭小儿之首级,献于大王!”
秦丰笑道:“好!就依蔡将军之见,我军于半路设伏,截击敌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