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冯仑都忍不住惊呼出声,下意识地喝问道:“你不是刘秀,你是什么人?”
身份已经暴露,许汐泠也不用再刻意隐藏,她用自己的原声说道:“要你命的人!”说话之间,她抓住身边一张桌子的边沿,向对面的冯仑狠狠甩了过去。
冯仑挥手一剑,将飞来的木桌斩成两半,他心思转了转,冷笑道:“听说刘秀这次到魏郡,有带着一位贵人和一位美人,看来,你不是阴丽华就是许汐泠了!也好!今日虽未擒下刘秀,但能擒下刘秀的嫔妃,也算是大功一件!”说着话,他提剑向许汐泠冲了过去。
也就在冯仑冲向许汐泠的同时,从中军帐外面突然飞进来一杆长矛,锋芒直取冯仑的脑袋。冯仑听闻身侧恶风不善,本能反应的向下低头,唰,长矛挂着劲风,从他的头顶上飞过。
冯仑吓出一身的冷汗,转头向营帐外望去,只见一名汉军将领直奔中军帐奔跑过来。这名将官,从头到脚都是血,如同血葫芦一般,肩头、背后乃至大腿上,还插着好几根箭矢。
看到这名将官,连许汐泠都辨认了好一会才把他认出来,寇张。
此时,寇张的大刀已经不知道掉到哪去了,即便他手里提着的佩剑,都已经卷了刃,如同锯条一般。
他浑身是伤,鲜血顺着甲胄,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,不过即便是这样,他也没有倒下。
他三步并成两步,来到中军帐内,先是看眼披头散发的许汐泠,而后充血的眼睛怒视向冯仑。
冯仑被他凝视得浑身发毛,喝道:“你来找死,我先成全你!”说话之间,他一个蹬步,向寇张蹿了过去,顺势一剑,直取寇张的面门。寇张挥剑向外格挡。
当啷!冯仑的剑刚被弹开,他紧接着又横扫一剑,取寇张的脖颈。
寇张立剑格挡。当啷!咔嚓!冯仑全力挥出的一剑,力道不容小觑,寇张的佩剑不堪重负,应声而断。
在旁观战的许汐泠暗叫一声不好,正要把自己的佩剑扔给寇张。后者突然嘶吼一声,甩掉半截佩剑,猛的向前扑出,与冯仑撞到一起,二人一并翻滚倒地。
寇张和冯仑纠缠在一起,在地上来回翻滚。正常情况,寇张的力气要在冯仑之上,不过寇张已经厮杀了这么久,而且浑身是伤,此时他的力气已经比拼不过冯仑。
冯仑抓住机会,骑到寇张的身上,抡起拳头,向寇张的面部连续重击。许汐泠快步上前,一剑刺向冯仑的脖颈。冯仑将手中剑全力向外挥出。
当!许汐泠手中剑应声飞了出去。冯仑紧接着又是一剑,许汐泠向后急退,不过剑锋还是在她的胸甲上划过,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。
许汐泠踉跄而退,小腿被身后的方桌绊了一下,她站立不住,惊叫着摔坐在地上。冯仑没有去管她,手腕翻转,倒提着佩剑,打算一剑刺死身下的寇张。
他这一剑还没来得及刺下去,寇张突然咆哮一声,伸手掐住他的脖颈,全力向下拉。
冯仑在他身上坐立不住,一头扑倒。趁此机会,寇张扭头,张大嘴巴,一口要在冯仑的脖侧。
这一口,把冯仑咬得嗷的怪叫一声,死命的挣扎。不过寇张死咬着不放,最后,竟然从冯仑的脖侧硬生生地撕咬下来一块血淋淋的皮肉。
冯仑疼得差点当场晕死过去,他推开旁边的寇张,一手握着脖侧的伤口,一手高举起佩剑,怒吼道:“老子劈了你!”
他的剑没来得及向下劈砍,刚才退开的许汐泠再次冲了上来,同时抡起一张方桌,狠狠砸在冯仑的后脑。
咚!这记重击,向冯仑一头向前扑倒,手中剑也随之摔飞出去。
他趴在地上,大脑一片空白,双耳嗡嗡作响,两眼直冒金星。也就在他发愣的空档,寇张从地上蹿起,扑在冯仑的身上,抡起双拳,死命的往冯仑脸上招呼。
冯仑刚开始还会本能的抬起手来,挡寇张的拳头,但随着寇张的几记重拳轮下来,冯仑被打得晕头转向,抬起的手也放了下去,接下来,寇张是拳拳到肉,每一记重拳都直接打在冯仑的脸上。
时间不长,冯仑的脸颊都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,寇张的拳头也是鲜血淋漓。许汐泠跑到一旁,抓起自己掉落的佩剑,冲着寇张大声喊道:“寇将军,让开!”
听闻许汐泠的呼喊,寇张已然失去理智的头脑才算渐渐恢复神智,他扭头看眼提剑而来的许汐泠,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,随之侧身向旁翻滚。
随着他让开,许汐泠双手持剑,一剑刺在冯仑的胸膛上。
“啊——”冯仑发出一声惨叫,他双眼圆睁,眨也不眨地盯着持剑的许汐泠,眼角张烈,眼珠子凸起,似乎要从眼窝里飞出来。
冯仑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了两下,而后,慢慢没了动静。
直到死,他的眼睛都是瞪得又大又圆,想不明白,明明己方占尽了优势,为何自己会死在营帐当中?为何己方那么多的将士,竟没有一人冲进来助他一臂之力?
他不知道的是,他的手下们不是不想帮他,而是真的没有办法进到中军帐里来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