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名中年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令人反胃的笑容,夹着嗓子,慢声细语地说道:“贵人,是将军召见许美人,民妇是奉将军之命而来!”
许汐泠心头一沉,暗道不好。阴丽华则是皱起眉头,沉声说道:“现在天色已晚,许美人不方便去见元鹏,有什么事,等明日天亮再说!现在,你们都出去!”
四名中年女子谁都没有动。说话的那名女子赔笑道:“哎呦,贵人啊,在这大营里,将军的命令,谁敢不从啊,那是不想要脑袋了,还请贵人别让我们难做!”
说着话,她向前一甩头。两名妇人径直地向许汐泠走过去,一人拉住许汐泠的一只胳膊,把她从床榻上直接拽了起来。
阴丽华见状大怒,呵斥道:“你们放肆!大胆……”
她话音未落,从外面一下子涌进来数名配甲武士,这些人都是邓终的贴身侍卫。进入营帐里,他们一个个手握着佩剑的剑柄,面无表情,目不斜视。
中年女子笑吟吟地说道:“将军只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许美人,去去就回而已,贵人又何必一再横加阻拦呢?”
在她说话的时候,那两名粗壮妇人已拉着许汐泠向外走去。
许汐泠并非寻常女子,她本身的身手也不弱,要对付抓住她手臂的两名粗壮妇人,绰绰有余,但要对付这么多的侍卫,她确实没有把握。
看到两名妇人要强行把许汐泠拉出去,阴丽华可不干了,她急急起身,说道:“元鹏还有什么疑问,我可以去和他当面说清楚!”
阴丽华也想要往外走,中年女子急忙伸手把她拦住,赔笑着说道:“贵人,将军说了,只召见许美人一人即可,至于贵人,安心在营帐里歇息就是。”
“你让开!”阴丽华哪放心许汐泠一个人被她们带走,她狠狠推了中年女子一把,还要追过去,这时候,进入营帐里的侍卫们齐齐跨前一步,一字排开,挡在阴丽华的前方,把她的去路堵住。
“你们都让开!”阴丽华能推开中年女子,但却推不开这些配甲武士。
作为主将的贴身侍卫,这些武士,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,身材高大,体型魁梧,武艺高强,骁勇善战。
这些人站在那里,被阴丽华推一下,身子连晃都不晃一下。中年女子见状,微微一笑,福身说道:“贵人早些歇着吧,民妇告退!”说完话,她迈步走了出去。
随着她离开,几名武士也没有在营帐里久留,立刻转身,走出营帐。
阴丽华下意识地追了出去,撩起帐帘,举目向外一瞧,武士们都在外面站着呢,把帐门堵了个严实合缝,她根本出不去。
许汐泠被两名妇人拉着,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。当她走出营帐,看到外面站着那么多侍卫的时候,她就失去了做出抵抗的欲望。
此时她心思急转,琢磨着邓终深夜召见自己,究竟所为何事?如果有危险,自己又当如何脱身?
她的心思转个不停,不知不觉,已经走到中军帐的门口。一名侍卫头领插手施礼,向营帐里面说道:“将军,许美人到了。”
“带她进来!”中军帐里传出邓终冷冰冰的话音。
侍卫头领答应一声,向那四名妇人挥了挥手,妇人们识趣的离去。而后,侍卫头领带着许汐泠,走进中军帐里。邓终坐在榻上,桌案上还放着酒壶和酒杯。
他拿着酒杯,一仰头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而后,他的目光落在许汐泠身上,向外一挥手,侍卫头领躬了躬身形,退出营帐。
这次,连邓终的贴身随从都不在营帐里,偌大的中军帐,就只有邓终和许汐泠两个人。
此时,没有阴丽华在场,邓终对许汐泠的打量可谓是肆无忌惮,从头看到脚,又从脚看到头。
把她打量个仔细,他嘴角勾起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刘秀还真是好眼光、好福气,左拥右抱不说,而且个个貌美如花,风华绝代,更难能可贵的是,每个人的风采又都各有不同。”
阴丽华绝美,美得仿佛天上的仙子,美得飘渺,不真实,许汐泠妖媚,媚的好像狐狸成了精,仿佛天生下来就是为了诱惑众生。
对于邓终的露骨和肆无忌惮,许汐泠强忍着心头的不适,淡然一笑,说道:“元鹏将军过奖了。”
邓终倒了一杯酒,拿起酒杯,手指轻轻搓着杯沿,说道:“听说许美人能歌善舞,不知今晚,许美人能否让我一赏?”
许汐泠就算修炼得喜怒不形于色,但听了他这番无礼的话,脸色也随之一变。她脸上的微笑渐渐淡去,说道:“汐泠的舞姿,只献于陛下!”
邓终眨了眨眼睛,点点头,将杯中酒一口喝光,而后,毫无预兆,他狠狠将空杯子摔在地上。
啪!酒杯破碎,邓终拍案而起,怒视着许汐泠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刘秀他算什么天子?他就是个篡位的佞臣贼子!”
如果是站在刘玄的立场上来看,刘秀的确是篡位的人。
看着盛怒中的邓终,许汐泠下意识地后退了一部,充满戒备地看着他。邓终绕过桌案,一步步向许汐泠走过去,说道:“刘秀的部下,凌辱了菲儿姑娘,这笔账,无论怎么算,都应该记在他刘秀的头上,应该由他刘秀来偿还!”说话时,他眼神中的怒火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欲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