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校军军候,带着手下人还没跑到刘秀等人这边,便被蓑衣汉子挡了下来。
很难想象,刚才的交战中,已有二三十名杂兵死在他的剑下,但在他的身上,却连一个血点都没沾上。
蓑衣汉子看向被他挡住的众人,面无表情地说道:“他们和我无关!你们要找的人是我!”
听闻他的话,刘秀的眼眸闪了闪,眼中浮现出赞赏之色。这个汉子虽然神秘了一些,脾气也古怪了点,但为人却很不错,光明磊落,不愿牵连无辜。
刚才他能为百姓而杀人,不惜为自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,也足以印证此人的品行。
这回刘秀没有再袖手旁观,他挑下战马,迈步走到蓑衣汉子的身边,含笑说道:“兄台,我虽不愿惹事,但也不是怕事之人,即便这些贼兵想找我的麻烦,我也不介意和他们打一仗!”
蓑衣汉子转头,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刘秀。寻常人遇到五校军,能躲就躲,能避就避,可这位倒好,自己帮他挡下来,他非但不领情,还要自己主动往上沾。
既然如此,他也没必要再护着他了,而且看这些人,都不像等闲之辈,估计也用不上自己护着。想到这里,他向旁走出两步,给刘秀让出空间。
对五校军,刘秀是厌恶到了极点。刚才他想看清楚蓑衣汉子的身手到底如何,所以才没有插手,现在对方找到自己的头上,他也不想再作壁上观。
他迈步向对面的人群走去。蓑衣汉子诧异地看着他,对面的众人都是手拿武器,他竟然要赤手空拳的过去?
一名杂兵率先发难,端着长矛,向刘秀冲了过去,到了他近前,长矛的锋芒直捅他的小腹。刘秀侧身闪躲,一手抓住长矛的矛杆,另只手一拳打中对方的下颚。
那名杂兵痛叫一声,仰面而退,刘秀趁机夺过长矛,回手一击,将对方刺毙在地。
刘秀侧着身子,一手在后,握住长矛的尾部,一手在前,托住长矛的矛身,摆出起手式。
在军中征战这么久了,刘秀自身的武艺也越来越精湛,而且他没有特别擅长用什么武器,也没有特别不擅长的武器,什么家伙拿过来,他都可以用得有模有样。
只看刘秀持矛的起手式,蓑衣汉子已然判断出来,此人武艺扎实,的确无需自己分心去照顾他。刘秀和蓑衣汉子几乎同时向对面的五校军发难,双双攻了上去。
同一时间,龙渊、龙准、龙孛三人也跟着杀了上来,李通和虚英等人,则守护在马车旁,保护车内的阴丽华、许汐泠、花非烟三人。
五校军的人数虽然,但却只是些乌合之众,与他们交手的刘秀、蓑衣汉子乃至龙渊、龙准、龙孛,个个都是高手,双方打到一起,人多势众的五校军非但不占任何的优势,反而还被刘秀五人逼得连连后退。
眼瞅着对方越战越勇,而己方的兄弟越打越少,伤亡过大,五校军军候自知不敌,一边连连后退,一边吹出悠长的口哨声。
听闻哨音,五校军杂兵立刻停止了进攻,也不管同伴们的尸体和伤者,能跑的人全都跟着军候跑了。
这些五校军,来得快,跑的也快,时间不长,杂兵们的身影统统消失在荒山野岭之中。
刘秀等人也没有继续追击。看到五校军全部撤走,刘秀将手中的长矛向地上一戳,而后抽出手帕,擦了擦手上和身上的血迹,然后瞅瞅不远处的蓑衣汉子,后者身上依旧是十分干净,他忍不住赞叹道:“兄台好高强的武艺!”
“你们也不错!”蓑衣汉子收剑入鞘,实话实说道。他还真没想到,自己偶遇的这几人,身手竟然都这么高强。
刘秀笑问道:“我听说江湖中有一个门派,名为黯门,黯门的门主,名为黯,不知那位黯门主,是不是兄台?”
蓑衣汉子明显怔了一下,他将头上的斗笠摘下来,看向刘秀,问道:“金先生也是江湖中人?”
刘秀含笑摆摆手,说道:“我非江湖人,只是对江湖事很感兴趣,对一些江湖传言,也会有所耳闻。”
蓑衣汉子与刘秀对视片刻,然后重新戴上斗笠,说道:“以前有黯门,以后,不会再有。”稍顿,他话锋一转,问道:“金先生是哪里人?”
“洛阳。”
“洛阳?”蓑衣汉子问道:“那么金先生来魏郡是?”
“只是恰巧路过魏郡。”
“不知金先生要前往何处?”
“平原郡。”
“……”他还真没想到,他们要去的地方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