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秀一笑,再次把关俊拉了起来,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贾君作战,以莽著称,而我看关君,性情稳重,胸有沟壑,可补贾君之不足,以后在军中,关君还要多多辅佐贾君才是!”
关俊吓得一缩脖,急忙躬身施礼道:“属下谨记主公教诲!”主公竟然称呼自己关君,这让关俊都深感受宠若惊。
刘秀含笑看着他,拍了拍他的胳膊,笑道:“奔命有贾君和关君两位将军在,我放心多了!”
“主公折煞属下,属下愧不敢当!”关俊忙欠身说道。
刘秀向他含笑点点头,说道:“好了,关将军去忙吧!现在奔命军只几百将士而已,这还远远不够,希望关将军能尽快将奔命军的人数扩充到千人左右,当然,我既要数量,更要精良,凡新征召之奔命,不能比现在之奔命相差太过悬殊。”
关俊正色说道:“属下谨记主公训诫!”
刘秀没有再多说什么,向关俊挥了挥手。后者插手深施一礼,而后带着一干想要加入奔命军的兵卒,快步走了回去。
因为刘秀没有离开,这些兵卒们也都想在主公面前好好表现一番,和关俊比武的时候,一个个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。
不过关俊始终都是游刃有余,将与他比武的兵卒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趴在地。
刘秀和邓禹驻足观望了好一会,两人才回到中军帐。
落座后,邓禹乐呵呵地说道:“今日,李育军全军覆没,王郎势力,元气大伤,现只剩下邯郸一座孤城,已是我军囊中之物。”
“别忘了,还有那些谢尚书!”
“主公担心他会抢功?”
“功劳我可以统统都让给他,但只有一条,王郎的皇宫,我军一定得抢先占领!”刘秀正色说道。
通过王郎囤积的粮草,便可判断出来,王郎在河北没少搜刮钱财,邯郸皇宫里,有王郎的全部家当,那是多少的钱?
打仗,归根结底,打的就是钱。招兵买马、筹集粮草、扩充实力,样样都需要用钱。有钱走遍天下,没钱寸步难行,在争霸的这条路上,这句话也同样适用。
现在刘秀手里有兵有将,但最缺的就是钱,如果能把王郎搜刮的钱财全部占为己有,那可是解决了他的大问题。
邓禹多聪明,一点就透,听完刘秀的话,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说道:“没错!邯郸皇宫,绝不能让给谢躬军,我军一定得赶在他们的前面,牢牢控制住!”
这时候,龙渊突然开口说道:“主公,既然这个谢躬如此碍事,我们何不妨找机会除掉此人?”
刘秀问道:“如何除掉?”
“属下以为,可暗中行刺!”
刘秀揉着下巴,沉吟片刻,问道:“可有把握?”
龙渊正色说道:“若属下去做,可有六七成的把握。”
刘秀想了想,最终还是缓缓摇头,否决道:“不行,太冒险了!”
深入谢躬军大营,行刺谢躬,就算行动成功,真杀掉了谢躬,想要全身而退,也几乎没有可能,这是下下之策,己方现在也没必要去冒这个险。
翌日,刘秀军对邯郸做了一次试探性的佯攻。
攻城的时候,城头上箭如雨下,滚木礌石,仿佛不要钱似的,如同雪片一般从城头上砸下来。见守军抵抗甚是凶猛,刘秀没有再坚持攻城,下令鸣金收兵。
过了两天,刘秀军再次对邯郸城发起进攻,只不过这次的攻城,就是弓箭手站在城外放箭。
射入城内的箭矢,几乎每根上面都绑着布条,取下来,展开,布条上面皆写着:凡能取下王郎首级者,可既往不咎,且赏万户侯。
刘秀采用的依旧是攻心战术,从王郎势力的内部进行分化。
李育和张参的全军覆没,还有儿子王熙被杀,这接连不断的打击,让王郎的精神几乎崩溃。
现在,刘秀军又射入城内这么多挂着蛊惑布条的箭矢,王郎变得越发神经兮兮,无论看谁,都感觉对方像是要对自己图谋不轨,甚至连他最信任的刘林、刘接,他都开始提防起来。
刘林和刘接自然也感觉出了王郎的反常,现在他俩都预感到,倘若再继续跟着王郎,怕是要大难临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