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张英和张进被杀,攻城的王郎军士气大跌,好不容易攻上城头的军兵,也被王霸等人杀得节节溃败。
前面的人不断后退,后面的人则被挤压得无路可退,许多站于城墙边沿的兵卒,都被前方的人群给硬生生地挤了下去,惨叫着摔倒城墙底下。
很快,冯异和朱祐也各带着一队守军赶了过来,与王霸合力击杀攻上城头的敌军。
城头上的尸体越来越多,还能站立的王郎军则是越来越少,看到满地的尸体,还有人山人海的守军,残存不多的王郎军失去斗志,纷纷扔掉武器,跪地投降。
攻上城头的王郎军全部被歼灭,城外的王郎军也失去了继续强攻的勇气,人们如潮水一般向后败退。
在后方观战的严奉,气得眼珠子都红了,他提起佩剑,狠狠指向迎面败退下来的己方兵卒,厉声嘶吼道:“临阵退缩者,杀无赦!都听见没有!临阵退缩者,统统杀无赦!”
就在严奉大吼大叫的时候,人们感觉自己的脚下突然震颤起来,而且在他们的后方,隐隐传来奔雷之声。
严奉心头暗惊,下意识地扭转回头,向后张望,别的他没看清楚,只看到了白茫茫的一片。
只见漫天的飞雪,扬起有两三米高,如风驰电掣一般,向贳城城外的王郎军席卷而来。
“骑……骑兵!那……那是骑兵!”也不知道是谁,尖着嗓子大声叫喊道。
“突骑!幽州突骑——”紧接着,王郎军的阵营里就如同炸了锅似的,人喊马嘶,上到严奉,下到普通的兵卒,无不脸色大变。
王郎军看得没错,来的的确是骑兵,也的确是幽州突骑。这支骑兵,人数不是很多,只有三千骑,但就这三千骑兵,在平原上奔驰起来,声势也依旧骇人。
大队骑兵在飞驰时,发出轰隆隆的闷雷声,哪怕距离好远,人们都能清楚的感觉到,自己脚下的地面在不断的震颤。
严奉呆愣片刻,终于回过神来,他急声大喊道:“列阵!准备抵御敌军!全体列阵,准备抵御敌军!”
在严奉的催促下,王郎军将士们纷纷清醒过来,人们咧着嘴,硬着头皮,在贳城城前列出方阵。前排是清一色的盾兵,后排是长矛兵和弓弩兵。
眼瞅着骑兵越来越近,严奉高高举起手中的佩剑。看到他的号令,弩手们齐刷刷地端起弩机,对准了迎面而来的骑兵阵营。
还没等严奉下令放箭,骑兵阵型突然发生了变化,一分为二,两支骑兵队,都变成每排两人,拉成了两条长龙。
如此变阵,是把骑兵队伍能受到攻击的面降到最低限度。严奉深吸口气,大吼道:“放箭——”
随着他一声令下,王郎军阵营里的弩机弹射声瞬间想起,一长面的弩箭箭阵向骑兵阵营飞射过去。
跑在最前面的两名骑兵,连人带马,当场被射成了刺猬,不过这一轮箭阵下来,也仅仅杀伤两支骑兵队的四名骑兵而已。
可是就这片刻的工夫,两支骑兵队都向前冲刺了十多米。
紧接着,王郎军的第二轮箭阵又来了,和刚才一样,依旧是两支骑兵的前排兵卒被连人带马的射杀,后面的兵卒丝毫不受影响,继续向前冲刺。
王郎军正打算射出第三轮箭阵,两支骑兵与他们相距已只剩下十多米。第三轮箭阵过后,骑兵由二龙出水阵,迅速变成锋矢阵。
两支骑兵,好像两支离弦的利箭,径直地撞上王郎军阵营前排的盾牌。
咚咚咚!随着一连串的巨响声,撞上盾牌的骑兵人仰马翻,盾牌后面的步兵五脏六腑都被震裂,七窍流血的扑倒在地。
盾阵一破,后面的骑兵端着铁铩,直接杀入王郎军的人群当中。两支骑兵,都是带头的将领最为醒目。
其中一人,跨骑白马,银盔银甲,背披白袍,手中一把虎威亮银戟,真是连人带马一身白,英姿飒爽,芝兰玉树。
向脸上看,面如冠玉,目若朗星,浓眉大眼,鼻直口方,英气逼人,卓越不凡。
这位正是吴汉吴子颜,他统领的一千五百骑兵,是来自于渔阳郡的幽州突骑。
另支骑兵将领,和吴汉刚好相反,胯下黄骠马,身上铜盔铜甲,手中画杆描金戟,浑身上下,金光闪闪。
看其模样,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,眉梢上挑,眼睛溜圆,相貌并不凶恶,反而还带着几分娃娃相。
这位正是耿弇耿伯昭,他统帅的一千五百骑兵,则是来自于上谷郡的幽州突骑。
吴汉和耿弇,这两位的形象是一个比一个好,但上到战场,两人的出手可是一个比一个狠。
尤其是吴汉,简直如猛虎出笼一般,杀入王郎军的人群里,手中的虎威亮银戟挥舞开来,周围的兵卒,粘上就死,碰上就亡,以吴汉为中心,周围两米之内,都找不到一个活人,地上躺着一圈又一圈的尸体。
有吴汉和耿弇这两个杀神在前面冲锋陷阵,后面的骑兵都变得轻松许多。
人们只需骑着马,跟着他俩往前跑,并顺便把手中的武器狠狠刺向被冲散的敌军人群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