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批绿林军出了城门后,整整齐齐的分立两旁,紧接着,数十名绿林军将领骑着高头大马,从城门内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。
为首的将领,正是王匡、王凤、陈牧、廖湛四人。
“孝孙(刘嘉字),一别多日,甚是想念啊!”率先开口的是王匡,距离刘嘉还有段距离,他在马上已先热情地拱了拱手,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。
说话的同时,他也在用余光偷瞄了刘縯、刘秀等人。
柱天军前来会盟的人数竟如此至少,也大大出乎他的预料。所谓的会盟,既是在谈判,也是在变向的展现己方的实力,让己方能在谈判桌上拥有更多的谈判筹码。
而柱天军到好,就来了这么十几个人。刘縯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,他是真的对己方全无戒备之心吗?
就在王匡心里暗暗嘀咕的时候,他身旁的王凤催马出列,直奔对面的刘縯、刘秀等人而去。
看到对面有一人直接催马过来了,刘稷不认识对方是何许人也,作势就要迎上去。
刘秀手疾眼快,将刘稷的胳膊抓住,微微摇头,小声说道:“稷哥,此人是王凤。”
刘稷愣了一下,恍然想起阿秀曾说过,他以前救过王凤的性命。刘稷眼中的杀气淡化一下,没有再催马上前。
走到近前的王凤先是向刘嘉拱手,说了一声:“孝孙别来无恙!”
而后,他目光落在刘秀身上,翻身下马,拱起手来,一躬到地,说道:“救命之恩,没齿难忘,恩公请受次平(王凤字)一拜!”
见状,刘秀也急忙下马,快走了几步,到了王凤近前,随之拱手深施一礼,说道:“当时迫不得已,不得不站在郡军那一边,与绿林兄弟为敌,王将军现在能不怪我等,已是大义!”
王匡愣了愣神,借着王凤和刘秀互相见礼的机会,他哈哈大笑,说道:“想必这位就是文叔将军吧!我与次平,虽非一奶同胞,但情同手足,文叔将军救过次平的性命,也就等于救过我王匡的性命,也请受我一拜!”
说话之间,王匡也翻身下马,向刘秀深施一礼。
刘秀又拱手回礼。
此时王匡感谢刘秀当初搭救王凤的恩情,其实就是一种向柱天军的变向示好。刘縯又哪能不明白其中的含义?随着他跳下战马,刘稷、刘赐等人也都纷纷下马。
人家已经主动投来橄榄枝,刘縯也就顺势接下了。他走到王匡近前,拱手说道:“在下刘縯,对王匡将军,可谓是仰慕已久!”
“哎呀,原来是伯升将军,失敬失敬,久仰伯升将军威名,今日得见,三生有幸,三生有幸啊!”王匡立刻向刘縯回礼。
后面的陈牧、廖湛等人也都齐齐下马,走上前来,与刘縯、刘秀等人相互见礼。双方诸将,又是拱手又是寒暄,场上的气氛也变得一片和睦。
在场的百姓们早已止住哭声,呆呆地看着双方众人,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难道柱天军和绿林军是一伙的?
就在双方一团和气的时候,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。
刘赐扯着大嗓门,粗气粗气地问道:“蔡阳乃我柱天军之根基,蔡阳百姓,皆为我柱天军之兄弟姐妹,现蔡阳百姓,竞相逃离蔡阳,不知所为何故啊?”
他这一句话,让在场众人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。
刘嘉恨不得回身踹刘赐一脚,按辈分来说,刘赐是长辈,是族叔。
按年龄来说,刘赐与他们相仿,按为人处世来说,这就是个浑人,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,说了什么就去做什么,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干的。
王匡等人面露尴尬之色,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。刘嘉连忙站出来打圆场,笑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之所,王将军,我们是不是进城再谈?”
“对、对、对,进城再谈!大家进城再谈!”
刘秀心思转了转,说道:“王将军!”
“文叔将军!”
“我有一位族兄,好像就在贵军,他名叫刘玄!”
别人还没说话,刘赐的眼睛猛的瞪圆了,惊声叫道:“阿玄?阿玄那小子在绿林军?”
刘赐可是刘玄的亲叔叔,当年刘玄跑路了,便渺无音信,连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,现在突然听说刘玄在绿林军,刘赐自然是又惊又喜,神情激动。
“呃……这……”王匡支支吾吾地没说出话来。绿林军好几万人,他哪能知道每一名兵卒的姓名,又怎会知道刘玄是哪一号?
王凤挥手叫过来一名兵卒,吩咐道:“立刻去查!看看我军当中有没有一位叫刘玄的兄弟,快去!”
“是!将军!”
刘秀这时候提出刘玄,是想让刘赐和刘玄叔侄俩相见,顺便让刘玄把刘赐引走,不然等会双方谈判的时候有刘赐在场,还指不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