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刘秀再稍慢一点,这两支袖箭就得钉在他的脸上。
刘秀的身子落地后,受惯性使然,身子又向后连续翻滚出两三米远才停下来。周围的舂陵军兵卒见状,以为刘秀受了伤,吓得脸色大变,人们齐齐涌上前去,把刘秀护在当中。
“滚开!”吕宁根本不把这些兵卒放在眼里,他快步上前,一剑扫出。
他这看似随意的一剑,但挡于他前方的两名兵卒就是未能格挡住,剑锋在他二人的脖颈处一闪而过,两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,脖颈喷出血雾,双双倒在地上。
另有三名兵卒冲向吕宁,三把剑,分从三个方向刺向吕宁。
可吕宁却仿佛鬼魅一般,不可思议的从三把剑的缝隙当中闪了过去,接着他一剑刺出,将另一名冲向他的兵卒刺翻在地。
刘秀从地上站起身形,看到己方又有三名兄弟倒在对方的剑下,他怒吼一声,正要持剑攻上去,这时候,就听街道上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。
他扭头一看,只见从城门那边冲来一骑,马上骑士,杂乱的眉毛大环眼,塌陷的鼻梁狮子口,黑黝黝的面膛还有条大斜疤,这位相貌凶恶的大汉,正是马武。
马武一马当先的冲出大营,在骑兵当中,他也是第一个冲进城内的。
远远的,他看到一名穿着便装的中年人杀己方的兵卒如切菜一般,马武大怒,提着九耳八环刀,直奔吕宁而来。
在他催马冲锋的同时,大吼一声:“都给老子让开!”
看着横冲直撞而来的马武,舂陵军兵卒不敢阻挡他的去路,人们拉着刘秀,向街边连连后退。
吕宁转过身形,举目望向迎面而来的马武,双目缓缓眯缝起来,手中剑也慢慢抬起,剑锋直至前方。
等马武距离他已不足三步远的时候,吕宁大喝一声,突然纵身跳起,人在空中,向马武的脖颈横扫一剑。
马武连想都没想,一刀反劈了回去。刀剑碰撞,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巨响,身在空中的吕宁,被马武这势大力沉的一刀,硬生生地震飞了出去。
他倒飞出三四米远,身子才落地,然后身子后仰,又向后连退了数步,才勉强把身形稳住。仔细看,他持剑的手掌哆嗦个不停,虎口已然裂开,并有血丝渗出。
“鼠辈前来受死!”马武喊喝一声,催马向吕宁直冲过去。
在场的官兵们纷纷上前阻拦,但马武的九耳八环刀在空中画出一道道的电光,每道电光闪过,便有一颗断头伴随着血水弹飞到空中。
马武一走一过间,七、八名冲上来的官兵身首异处。他催马来到吕宁近前,大刀横扫,挂着刺耳的呼啸声,横斩吕宁的腰身。后者急忙用手中的青锋剑格挡。
当啷!
吕宁的身子贴着地面,横着划了出去,紧接着就听轰隆一声闷响,他的后背狠狠撞在街边的一堵院墙上。
其撞击力之大,让院墙都为止一震,墙面上甚至都出现了明显的裂痕。
吕宁感觉自己体内气血上涌,嗓子眼阵阵的发甜,他紧咬着牙关,将这口涌到嗓子眼的老血硬生生吞了回去。
他还没回过这口气,马武催马又冲了过来,这次他的持刀前刺,刀尖直取吕宁的胸膛。
那一瞬间,吕宁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,他已无力再做闪躲,只能倾尽全力的再次把青锋剑竖立在胸前,已剑身格挡对方的九耳八环刀。
咔!轰隆——
马武的刀结结实实地刺在青锋剑的剑身上。马武自身的力道,再加上战马冲刺时的惯性,他这一刀的力道,又何止百斤?
在刀尖刺中青锋剑的瞬间,刀剑之间迸射出一大团的火星子,与此同时,吕宁背后的墙壁应声而破,他整个人顺着破碎的墙壁,跌进人家的院子里。
吕宁趴在地上,哇哇的连续喷出两口老血。
他回头看眼院墙外面,立马横刀的马武,忍不住咆哮一声,从地上跳起,他没有从院子里冲出来,而是穿过院子,翻过另一边的院墙,落荒而逃。
马武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,气急败坏地骂道:“他娘的,还以为是条汉子,原来是他娘的孬种!”
听着马武的叫骂声,吕宁连头都没回,跑得更快。
吕宁的选择还算明智。要知道在马武、铫期这类的猛将面前,什么侠客、剑客,都是在以卵击石,再强行打下去,吕宁非但没有任何的胜算,只有被人刀劈的命。
随着吕宁逃走,剩余的那些官兵哪里还敢力敌,吓得四处逃窜。这时候,铫期和千余名骑兵也杀入城内,骑兵是穿城而过,由西城一直杀到了东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