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肃从没有觉得姜永嘉这般顺眼过,迎上前去:“姜相。”
姜永嘉见还有人,脸色缓和些许,但也没忘记问:“这位是?”
姜持信抿唇。
“阿妹,平日里教的规矩都忘了?还不见过姜相。”
说话的,是尉迟肃。
姜慈了然,福了福身子。
尉迟肃抢在她开口前解围:“姜相莫怪,我阿妹前几日染了风寒,说不得话。”
姜慈适时咳嗽两声。
姜永嘉看他们几眼,只道不是与姜持信有关就行,说了几句注意安全早些回去的话便走。
他走出去几步,想起来有些不对:“持信,过来。”
姜持信看向尉迟肃。
尉迟肃点点头:“姜兄正事要紧,我等这就回了。”算是交代。
姜持信感激地看他一眼,朝姜慈低声道:“满满记着时辰,莫走丢了。“
姜慈点头,姜持信这才去追姜永嘉。
“什么时候要回?”
姜慈问了时辰,答他:“再一刻多钟便回了,陛…严儿还在前头。”
尉迟肃算算这处到灯楼的教程,低声道:“走回去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姜慈不语。
尉迟肃却很晓得抓紧机会,牵了她的手:“跟紧些。”
姜慈知他看不见,还是对他笑笑。
这一路的喧闹繁华全与他二人无关,尉迟肃只觉得,该是如此的。
该有一日,姜慈能光明正大露了脸,同旁人一般撒着娇要他买灯。
不能急。
尉迟肃深吸一口气,护着她躲开人潮,及至能瞧见灯楼下方了,尉迟肃环顾四周,将她拉入巷子拐角。
“满满想不想我?”
尉迟肃抱着她,只觉得这皂角香得醉人。
姜慈起初被他吓了一跳,才缓下来便听见这一句,饶是隔着幂离,她也有些脸红起来,不肯作答。
尉迟肃是极有耐心的,定要听到他满意的答案才肯罢休。
“满满不想我?”
“真真伤心,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。”
姜慈脸都快烧起来了,偏偏推不开他。
姜慈低头去看,瞥见他腰间的香袋,沉默片刻才飞快道:“想了。”
尉迟肃笑,偏他惯是个坏的:“没听清,满满大点声。”
又指指外头:“这么吵呢,真没听清。”
姜慈踩他一脚。
尉迟肃低头去看鞋,这才发现她的鞋也脏了:“嗯?方才踩我的是你?”
姜慈只当他在说几秒前的事,遂点头。
尉迟肃轻笑:“满满就是这样想我的?一晚上踩了我两回了。”
分明才一回,姜慈抬头就要辩解。
?
姜慈低下头去看他的鞋:“茶肆…是你?”
尉迟肃这才晓得闹了个乌龙,大笑道:“可不是?我得找你阿兄讨些好处才是,平白无故替他受了难。”
姜慈嘟囔:“你也踩我了。”
又学着尉迟肃的话:“快快给些好处,否则让我阿兄…”
尉迟肃又惊又喜:“让你阿兄如何?”
却是在喜,姜慈也同他说玩笑话了。
姜慈支吾了好一会儿,到底没说让她阿兄怎么尉迟肃。
尉迟肃笑得极欢,姜慈恼羞成怒,别过头去不搭理他。
末了,姜慈道: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尉迟肃嘴角笑意顿住,突然生出股离别的惆怅来——也不知下次见她是什么时候了。
拐角外的长街还是那般热闹,灯火通明,嬉笑玩闹声不绝于耳。
尉迟肃掀起她幂离来,捧着她的脸吻上她的唇,深深吸吮了几次她的唇瓣,在她唇腔攻掠一番才松开她:“答应的好处。”
姜慈红着脸,抬头看他眼睛,又很快别开眼去:“才不要这个好处。”
“那要什么?”
“自然是你自个儿想了。”
尉迟肃放下她幂离一角,牵着她往灯楼处去,及至已经能瞧见前头的守卫才松开。
“下次见你的时候给你。”尉迟肃又解释道,“你要的好处。”
姜慈朝他挥挥手想要道别,手却被他抓住。
“不许再朝我这样。”
姜慈愣住。
尉迟肃是还记着上次姜慈朝他挥了手就躲着他的事情。
姜慈没记起来,但很是从善如流道:“尉迟哥哥,我先回了。”
尉迟肃这才松开她,朝她笑笑:“仔细些。”
直到看见姜慈走过了守卫军,尉迟肃才要回去。
有什么好处是能时刻带在身上以便随时给姜慈的?
///尉迟肃也太脆弱了…这点事都要记着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