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石凌风。
迟鸣没工夫扯皮,石凌风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念叨,“某些人,就是能装,就是会演,实际上比谁都有心机,表面还装的与世无争,给谁看呢?”
迟鸣没理石凌风,等袁方方的短信过来,他就存了号码。
石凌风:“别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,自己做过什么,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迟鸣不搭理,石凌风反而越来越起劲,眼前马上出营区了,他忽然加快几步,抓住迟鸣胳膊,“给我记住一句话,别以为就你聪明。”你能用邪术换照片,我就能找高人下蛊,走着瞧吧迟鸣,这事儿没完。
迟鸣实在烦了,就在石凌风鼻梁上使劲儿一捏,“挺贵的鼻子,可别再弄断了。”
石凌风叫了一声,捂着鼻子后退,咬牙切齿道:“你给我等着。”
袁方方说得对,阎玖的车停得不远。
因为山势原因,从营地就能看到山脚的车灯,也不怕迷路。
迟鸣很顺利地走到房车旁边,明明看到车里亮着灯,敲门却没人答应。
车身窗户很多,但每扇窗户都遮着帘子,迟鸣绕了一圈,好不容易发现个漏光的位置,凑近看向车里,就看到平时跟着阎玖的那群人站成一排,为首的白叔眉头皱得很紧。
迟鸣又在车窗敲了几下,终于引起了白叔的注意。
白叔皱着眉头下车,“迟先生好,想必您是来找我家玖爷的,我虽然不知道您这么晚了能有什么要紧事,但还是要向您说声抱歉,我家玖爷今晚谢绝见客。”
迟鸣能感觉到白叔的态度和平时不太一样,结合这车上窗帘紧闭的架势,总觉得非常可疑。
因为某些先入为主的想法,他更觉得是小纨绔抓走了他儿子。
迟鸣知道说服不了白叔,就说:“那我先回去,明天再来。”
“让您这样来回跑实在浪费时间,这样吧,这是我的名片,如果您有事想找我家玖爷,可以先联系我,我来帮您安排时间。”
迟鸣收好名片,转身走了。
在他走后,白叔几乎没做停留,立刻就返回车里,迟鸣回头看一眼,见白叔没看他,就跟着折返回去,趁白叔上车的空档,也跟着上了车。
“阎玖——”他朝车里说,“有没有看见我家儿子?”
一向温文有礼的白叔立刻捂住迟鸣的嘴,小声说:“安静点迟先生!然后请您立刻下车!”
迟鸣按着白叔的手朝车内张望,终于看到了的偷看时漏掉的细节——跟班们依然站了一排,但他们面前放了一张很专业的医疗床,床头带着一堆检测仪器,床边还吊了几瓶点滴。
阎玖正躺在床上。因为医疗床抬高了上半身,所以迟鸣能看到他的脸。
那种苍白脆弱,就像第一次在疗养院见他一样。
白叔把迟鸣往外推,迟鸣则竖起食指比个噤声手势,意思是让白叔放开,他不嚷嚷。
白叔推不走迟鸣,只好放开他,“既然知道情况,就请您快离开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