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璃心下咯噔一下，期期艾艾的反问道：“老……老主母？”

被唤作老主母的女子身形一顿，清冽嗓音与早晨沙哑声音截然相反，“老主母？谁告诉你的？”

“主母宏伟事件，云氏怎敢轻易忘却。”云璃这回倒是老老实实地给老主母行了全礼。

哪知这老主母根本不认云璃的礼，她微微侧身略了云璃，绕一圈落座在长桌的长椅上，她舒适翘起二郎腿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却死死的盯着云璃，从上之下，截止至云璃腰际上那垂吊的羊脂白玉。

“这不是早晨你戴的玉佩。”老主母眼光倒是犀利的，一眼就盯出云璃这腰佩上的玉佩是假的，语气中带了一丝凌冽的呵斥。

云璃不惧呵斥，丝毫不在意老主母是否承她的礼，索性站直腰板看着“焕然一新”的老主母，说道：“早上那玉佩是母亲给的，偶尔念母时才拿出来戴戴，被主母发现当真是让云璃羞耻。”

老主母哼笑一声，她目光如炬地打量着那枚羊脂白玉，过了小半晌，本舒适翘二郎腿的身姿突然一僵，她前倾身子，伸手指着那羊脂玉佩，略微颤抖地说道：“把玉佩给老身看看！”

不是煞启所在的玉佩，云璃是十分愿意递给她的。当下不带丝毫犹豫，解下羊脂白玉，递给老主母。她敛眉递过去时，却习惯性看了一眼老主母的手腕，手背肤质可以说是光滑白皙，可手腕从宽袖中暴露出来，却发现褶皱松散的厉害。

看到这种情景，云璃不动声色地敛眉，尽管内心再震惊，云璃外表就跟没有察觉一样。

老主母在拿到玉佩的一刹那间，就快速收回手，仔细打量着云璃敛眉目光向地面看的模样，确定没有震惊神情后，这才摩挲那羊脂白玉。

“幻府？这枚羊脂白玉是幻府的东西，你怎么会有？”老主母神情严谨地看着云璃，一手举起羊脂白玉，句句珠玑。

云璃微微抿唇，她抬眸看着老主母却反问道：“高祖母知道幻府？”

“赤渊开国之前，就有了幻府的存在，只是当代幻府隐秘收敛，鲜少人知道罢了，如今……这幻府怕是换了新少主了。”老主母的分析倒是句句在逻辑中，云璃辨不得什么，但是听她分析这么久，脑海里莫名想起神月。

老主母活了这么些年头，又潜心躲避凡尘与书阁，说不定她老人家兴许会知道“神月”和“渊篱”是什么东西。

“高祖母，后辈想询问您一件事。”云璃难得求人，更何况求的是辈分比自己高那么多的长辈，语气难免弱了下来。

徒然给老主母涨了气势，老主母意外的摆起架子，一边摩挲着那羊脂白玉，一边眯眼打量云璃，这个小丫头能有幻符的羊脂白玉，身份是幻符师定然是逃不脱的。不过想想，云氏的后辈能有这样杰出的人，想必现在的云府也不是那么败落。

“说罢。”老主母这一边暗暗打了新思想，这边则引诱云璃不得不跟她谈条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