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几月不见的秋月，此时也略微有变化。本从容不迫、难以察觉其神态的面庞，此时竟露出莹莹笑意。

看得出，秋月比前些日子开朗了许多。

秉着家有小女初长成的心态，云璃觉得春花这个叽叽喳喳的缺点算不上什么坏处。

“三小姐，奴婢领着您去佛祠。”

即便是几月不见，秋月即便再开朗，相比春花来说，还是要比较稳重的。

……

老君主的佛祠在云府后院最深处，刚踏入半月牙门，扑面而来的香火味熏得云璃痛楚地呛了一口。

祠里老君主听到外面的动静，便派当归出来引见云璃。

就见得当归姐姐着一袭素色对襟袍，揣着暖婆汤小碎步走来，疼惜地看着云璃鼻尖被寒风冻得通红，立即将暖婆汤塞到云璃怀中，语速不由得加快道：“老人家还在里头念着呢，去东厢房候着吧？”

“当归姐姐，”云璃贴心的笑了笑，她亲昵的靠在当归身旁，还贴心的将暖婆汤分出一半让当归暖手，“奶奶今天心情好吗？”

许是做贼心虚，云璃刻意压低了声音问着当归。

两个人缩在院子内嘀嘀咕咕的，当事人自认为压抑的接近完美。然而佛祠里的老君主却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的。

“奴婢哪敢揣测老君主的想法啊。”当归留了个心眼看着佛祠的动静，一边含笑对云璃打着太极拳。

云璃轻轻啧了一声，顺着当归的眼神看向佛祠，心下也一片了然。老君主既然不肯及时接见她，老人家怕是要给她下下马威。

“那当归姐姐快回去屋内好生伺候奶奶。”云璃规规矩矩的站好，刻意与当归扯开了一定距离，看着怀里的暖婆汤，脑袋瓜子一转，将暖婆汤塞回当归怀中，且实实在在的跪在碎雪地上。

随着裙袍摩擦声，云璃面色坚毅地跪在佛祠院内，看着当归欣慰的笑容，深呼一口气，说道：“孽女云璃给奶奶跪安。”

嘹亮的声音在佛祠院隐约有回音，云璃内心甚至沾沾自喜，请罪都请的这么耿直……等下老君主别因为这件事找茬吧。

一瞬间的想法，云璃的情绪可以说是起起伏伏，那双透亮的双眸忽闪忽灭的，可情绪外表看起来还是十分冷静的。

当归看着云璃如此懂意思，满意的推开佛祠屋门，就看见老君主坐在太师椅上，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眸直盯云璃。

“何谓孽女？”老君主撑身而起，左手攥着玉龙杖，步伐稳重地走到佛祠房屋门口，俯视着云璃下跪，威严森森。

听着老君主的脚步声，云璃怎么也猜到她走到哪个位置，不由得低垂着脑袋，严谨地看着地面杂草上覆盖的碎雪。

“云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