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猜的没错，约瑟确实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。

这个地牢有隐藏的摄像头，他在这里的情况，都在约瑟面前的屏幕墙上展现，高清的，就跟站在他面前一样。

约瑟一脸阴郁的表情，眼底一片黑沉，看不出他的情绪。

西蒙在他身边，看到安格兰咒骂约瑟，眼中闪过一抹冷色。

“圣主，他看起来还有不少精力，要不再给他降低点温度？”

“不用，我去见见他。”

“西蒙，你留在这。”

约瑟淡淡的一句话，把西蒙刚想说要跟他一起去话给堵在他嘴里。

西蒙没有多说，留在视频墙前，用监控来看他们两个会谈什么。

安格兰坐在地牢的墙角。

冰冷的气温直钻他的骨头缝，他的身体血液几乎要冻的不能流动，手脚仿佛没有了直觉。

现在他还能感觉到冷，说明他距离死亡还有一段距离，等他察觉不到冷，感觉到火烧一样的热时，他就跟跟死神面对面了。

他不是不想运动来维持身体的温度，而是他已经没有了体力，根本没有办法再维持运动，脱力到连站都站不起来。

安格兰尽量裹紧身上的衣服，他现在最后悔的是，他出门之前，为什么没有把防寒服穿上！

他当时只想出来透口气，短时间置身在外面的低温环境并不会影响他的身体。

以至于，他在这零下二十多度的地牢中，只有身上穿的贴身保暖衣物。

安格兰的眉毛和额前的头发都是因为他呼吸的气体而冻结成的白霜，皮肤发紫，嘴唇从发紫变成深紫。

他尽量减缓呼吸频率，来保存体内的热量，抑制冻死前的兴奋状态，延长他支撑的时间。

反应迟钝的大脑，似乎听到了空旷的地面有人走路的声音，不知道是不是幻觉。

人临死前，尤其是被冻死前，会产生很多幻觉，他的幻觉，会是什么？

嘎吱一声，门被推开，约瑟从外面走进来。

安格兰的眼睛眨了一下，以为出现在他面前的约瑟是他的幻觉，很快又反应过来，这特么不是幻觉！

是约瑟真的来了！

安格兰强撑着最后的体力，站起来一拳砸向约瑟。

约瑟轻易捏住他虚弱无力的拳头，用手一带，他狼狈的摔在地上，意识一阵恍惚，差点失去知觉。

安格兰此时的情况很危险，昏迷过去，很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。

依靠强大的意志力，他让自己保持清醒，坐在地上，抬头看着约瑟。

他喘了口气，盯着他问，“你到底是不是约瑟。”

他的外表，确实是约瑟的模样，还是记忆中的长相，但那双眼睛，已经变了。

在没有见到他的时候，他心中还有期望，但真的见到他之后，看到他那双已经没有人类感情的眼睛后，他才被逼无奈的接受，约瑟真的变了，这个其实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经被证实的消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