蜜柑儿眼泪汪汪的扑到床上：“我……我要陪着祖奶奶！”

“若贤怎么也没去公司啊！”常佩娥又看见后面站的郎若贤，就笑了，“也行，你们都陪着我，我就不怕啦！”

“妈！”唐耀一个大老爷们哭的跟个孩子似的，“你不能走，你走了我就没妈了。”

常佩娥闭眼笑了一下：“你走开！我这大半辈子都给你操心了，要不是后来有了素素，我得操心一辈子。”

“妈……”白素素哭着拉住她的手。

唐朵在郎若贤怀里哭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，滚滚和无忧站在旁边都满脸是眼泪。

“唐草呢？”常佩娥问了句。

“马上就来了，已经在路上了。”唐朵急忙说，“奶奶你可一定要等他啊！”

常佩娥点点头：“我觉得我还挺有精神的，放心吧！我还得见见包包和妹妹呢……”

接下来的时间，常佩娥突然开始讲她年轻的时候和唐朵爷爷的事，大家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，一边哭一边听。半个小时后，唐草冲进来。

“奶奶？奶奶呢？”他差点摔个跟头，啪叽一下跪到病床边上。

常佩娥哎呀了一声：“看看你，都当爸的人了，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。”

“奶奶！”唐草哭着喊，“你不能这样，妹妹还不认识你呢！你怎么就丢下她了？”

点点一手牵着包包，一手抱着妹妹在后面哭。听到常佩娥叫包包，急忙领着他过去。

“祖……祖奶奶……”包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可他看到爸爸哭，姑姑哭爷爷奶奶大家都哭了，就也跟着哭。

常佩娥摸摸小家伙的脑袋：“包包啊，祖奶奶要去找爷爷了，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妹妹啊……”

“爷爷？”包包扭头看了看唐耀，唐耀已经哭的要背过气去了，那副样子吓到了包包。

他急忙躲进唐草怀里。

“要不把孩子抱出去吧……”白素素擦了擦眼泪，“还有双胞胎，都先出去。”

点点把妹妹交给唐草：“我带孩子们去门口。”

包包和蜜柑儿跟着走了，安安却不肯出去。

“我知道祖奶奶要走了，再也不会回来，以后就和我们阴阳两隔，我要陪她到最后。”小小的孩子说出的话让人惊讶。

郎若贤摸摸他的脑袋：“好。”

唐草抱着妹妹给常佩娥看，老太太的眼睛这会已经看不见东西了，可仍然笑眯眯的摸了摸宝宝的抱被说：“怎么长的像婳婳小时候啊！等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儿呢。”

“不，妈说妹妹像您年轻的时候。”唐草哭着道，“您在等等好不好？等她长大了，叫你一声祖奶奶。”

常佩娥笑了：“别这么任性，你爷爷还等着我呢！”

唐草就抱着妹妹呜呜哭，老太太动了动脑袋，目光落在无忧身上。

“奶奶。”无忧上前拉住老人的手。

“无忧啊……你是个好孩子，滚滚就交给你啦！奶奶放心。

滚滚留着眼泪跪在病床边：“奶奶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，都别哭了！”常佩娥笑着闭上眼，“我要睡一会，然后爷爷就来接我了。”

病房里静悄悄的，大概过了几分钟，监护仪上突然发出报警声，然后就变成了一条直线。

“妈！”

“奶奶！”

“祖奶奶！”

病房里一片哭声，方点点在门口忍着眼泪，蜜柑儿和包包躲在她怀里。

“舅妈，祖奶奶是不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了……”蜜柑儿小声问，“以后我还能见到她吗？”

方点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一些：“祖奶奶和祖爷爷去另一个地方了，这个地方我们现在去不了，不过他们会在那边等我们的。”

“等以后我们都会去那边和他们团聚，到时候大家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！”

蜜柑儿对死亡的概念模模糊糊的，但是她知道她再也见不到祖奶奶了，于是也哭了起来。

包包对死亡和分别这种事情是完全没有概念的，还很懂事的给姐姐擦眼泪：“姐姐不哭，等以后我长大了，我带你去看祖奶奶！”

当天中午，唐家对外宣布了常佩娥的死讯，老人算是喜丧，大家哭过之后忍着悲痛开始处理后世。陈小胖和佟阅他们是第一批赶来的，接着还有一些生意上，商场上的伙伴陆陆续续都来了。

滚滚和无忧一周没上学，一周后学习期末考试才回来。

“无忧，节哀。”张俪他们都从网上知道了这事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。

无忧摇摇头：“我祖奶奶走的很安详。”

常佩娥是笑着走的，她走的时候没有痛苦，儿孙都在身旁，可以说是了无牵挂了。

“那个……”张俪又问，“听说，你要出国留学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