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头的火焰泛起小小的火苗,在漆黑的夜里,异常显眼。
“你……深更半夜来我房间干什么?”她压低声音。
“想你了。”说出这三个字,钟御琛不等她开口,便又说道,“我知道我太心急了,但是你不知道的是,你跟钟嘉丽一起来的时候,看见你,我就想上/了你。”
舒小爱耳朵轰的热了起来,该死的他究竟在说些什么?
“小爱,我想我必须要跟你好好谈谈,如果你再次消失,跟以前一样一走就是五年,我翻遍全世界也找不到你,我想跟你谈话的机会都不会再有。”
舒小爱闭上眼,“钟先生,你深更半夜在一个佣人的卧室里,真的不合适。”
钟御琛透心凉,红了眼,“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?是因为冥夜吗?他救了你,所以你就要用你自己来作为补偿还给他是吗?恩情可以用别的来还,不一定要这样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“出去!”压抑的愤怒让她低吼而出,“我不想听你说话。”
“是怕我继续说你就会心软,是吗?”
舒小爱这一刻,不得不相信,他太了解她,比她自己还要了解。
“你是怎么在见了我寥寥几面就认出来的?”终于,她承认了。
“在医院的第一面就认出来了。”钟御琛每说一个字心就颤抖一次,“你不知道,那天晚上,我想了整整一夜,认出你的那一刻,我像是一具木偶被人灌输了生命一样,鲜活了起来。”
原来真的是第一次见面就被认出来了啊。
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像是在一片荒芜的沙漠中栽种的小草一般,完全萎缩了,一望无际的金色世界,她在寻找出口,寻找水源,却只能一点一点的看着脚下的路,尽管还存有幻想,却早已无路可走。
“认出不认出,都没有意义了,改变不了现状,跟你在一起就像是被猎人盯梢的猎物一般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事了,钟御琛,你明白我的意思吗?”
“你……再说一遍。”
“钟御琛,现状不会因为你认出了我,就能回到你爸出事前的状态,我就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她话刚说完,唇便被狠狠地擒住,整个脑袋都动弹不得,攻势难以阻挡。
口腔里是他肆意妄为的横扫,努力吸取着她的芬芳。
舒小爱脑子里一片空白,这狂风暴雨来的太猛烈,让她无所适从。
直至一只大手在她胸/前轻/揉,她才彻底清醒过来,动了动唇,钟御琛大喜,以为她在配合自己,不禁慢了下来。
刚浮现眼角的喜悦还来不及绽放,便戛然而止。
血腥的味道在两个人唇里蔓延,她想挣脱,他的手却死死的固着她的头,身子压在她身上,想要乱蹬的两腿也被他弄的动弹不得。
“刚才的话我不想再听,女人,你给我听好了,你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,不仅仅是我的女人,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,钟西徇的妈妈,如果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或者你想让他喊别的女人妈妈,你就这么继续对我们父子俩!”
舒小爱嘴唇发不出一个字来,她不敢说自己能做到一辈子不见小徇,也不敢说,让小徇喊别的女人妈妈,想想那个场景,她便觉得还不如让她死了好。
钟御琛背对着外面的月光,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,感受到她发颤的手,他终究软下了声音,“他救了你,我对他是心里充满感恩的,但,感恩不能将你拱手相让,除非你已经仔细的考虑了我刚才的话,亲口告诉我,你不要儿子,我也不是没有自尊,只要你仔细想过,我便成全你。”
舒小爱睁大眼睛,心口有一股慌张在抽打她的五脏六腑,不要儿子这种话,她怎么说的出来?
只要一想起钟西徇的小脸,想起他喊妈妈的样子,想起他懂事的样子,她的心都要碎了。
可是,如果,这一次她再食言,那冥夜……
“等你沉冤昭雪的那一天,我和小徇等着你的答案。”他始终没舍得再逼她。
听到关门的声音,舒小爱坐起了身,手心里出了很多汗。
她穿上拖鞋,拧开矿泉水瓶盖,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将整整一瓶水全部给喝完了。
坐在床边,突然觉得好冷,冷的她像是置身于冰窖一般,徒手想抓住一个可以拉她上去的东西,到处都是冰雪,什么也抓不住。
面对这样的情况,她能选择吗?
她不想选择。
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,都不是她想要的。
为何会成这般模样?
对于女人而言,遇到这种情况,恐怕百分之九十五都难以抉择,因为,冥夜对于她而言,不是一般的恩情,小徇是她的亲生儿子,还有他……
这一晚,舒小爱没睡好。
早上起来的时候,眼睛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。
郑琴诧异,“你昨晚熬夜了吗?不是早就睡了?”
“是早就睡了,一晚上总是醒来,老是做噩梦,不知道怎么回事?”
“做恶梦?我一晚上睡得好好的,要不这样,我们上街的时候去给你找个老中医把把脉,开点中药喝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