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望远端起桌上的黑釉茶盏,茶盏中氤氲雾气,水光摇曳,雾气蒸腾,如真如幻。白云翻滚,雪花飞舞,好不多姿。呷了一口,茶香四溢,鲜醇甘厚、回味绵长。
“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。”陈望远轻笑着说出它的下句。
陈境东点了点头,心里却不明白陈望远的用意。
陈望远笑了笑,背手让开了一点位置,“你来把诗写完。”
依言,陈境东绕过书房的檀木桌子,站在铺开的宣纸前。
桌上的毛笔一起一落间,几个生冷的字填满了空白的地方。
陈望远的字大气,行云流水间自是一份得意和惬意,而陈境东每一笔一种气浮,笔锋间断的不够利落,心不够平,气太燥。
陈望远看了一眼,点了点头。
“爷爷,孙子写的不好。”陈境东退过去一点,低眉顺目的说。
陈望远摆了摆手,“你们几个孩子中,只有你和阿北好一点,这么几年都荒废喽。”
“爷爷教训的是。”
“常常说字如其人,不仅是端正,大气,练的更是心性。”陈望远叹了口气,混浊的双眼里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痛。
“几个孩子里每个都很优秀,亦航见识不凡,敢想敢做,亦扉活泼,最懂人情事故,泽宇不为伍,有想法,泽苒心思缜密。”陈望远呷了口茶,继续说,“阿东你温良谦让,阿北却是最让人放心不下,那孩子心思太重。”
“爷爷,您……”陈境东的话还没出口,陈望远摆了摆手,示意他听完。
“阿北这些年不容易,他是我最不放心也最放心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