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宁不甘心,她还那么年轻,她不是杀人凶手,她是被逼的。她匍匐着抢到苏康荣的脚下,紧抓住他的衣服,“外公,你相信宁儿的,对不对?宁儿不是杀人凶手,不是这样的。”
眼泪像决堤的水从安宁的眼角流出,哭花了脸颊,她顾不上擦,也顾不得手上早已烫起的水泡,死死地抓着苏康荣。
“安宁,当别人告诉我你可能就是致皎月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的时候,我怎么都不信。我不信啊,我最疼爱的安宁怎么可能杀害她的亲生母亲?可是,我现在是亲眼看到,是你想让皎月窒息死亡。你太让我失望了!”
苏康荣推开安宁,走到苏皎月的病床前,看着苏皎月那紧闭的双眼,老泪纵横。
苏康荣,你到底做了什么孽,为什么到老了却不能有一个安定的家?为什么安宁会做出这样的事?
“我错了,你们原谅我吧,以后我再也不会了,我会好好地照顾妈咪,照顾您和爸爸,你们就原谅我吧。”
安宁跪在地上磕着头,一遍遍的求饶。
“原谅了你,就对不起我自己的女儿。”苏康荣的话让安宁绝望,她本以为外公会念在多年的亲情上原谅她,可是他……
“苏皎月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母亲!”绝望中的安宁大喊了一声,如同一枚炸雷炸响在这间病房里。
“你说什么?”安漠然皱起眉头,安宁不是苏皎月的亲生女儿?
苏康荣保持着原本的姿势,只是看着苏皎月,对安宁的话无动于衷。不管是与不是,她都是养育了你二十几年的母亲,你做出这样弑母的行径,就是令人发指,就是畜生。
“苏皎月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母亲,你也不是我的亲生父亲,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,现在你们要一脚把我踢开了。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,所以你们不能怪我。”安宁双手掩面,一串串的泪水从指缝中流出。她蜷缩着跪在地上,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。
安漠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转头看向苏康荣,后者只是叹口气,摇摇头,“详细情况回头我再跟你说。”
屋子里重归于安宁,只有安宁嘤嘤的啜泣声。
容澈,你怎么不来救我?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你啊!安宁在心里呐喊,却发不出声音,她不知道容澈现在在哪里,她爱了一生的人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。
安漠然,你不是最疼爱我的吗?你不是在我小的时候最喜欢上我在你的脖子上骑大马的吗?苏康荣,你不是每次回国都要给我带礼物的吗?现在你们怎么都这样离开我?
不能怪我的,我不是罪魁祸首,造成这一切的都是那个秦悠悠,一切的转变都是从她抢了我的容澈开始的,你们应该去抓她。
“你们还在等什么?我让你们警察过来是看笑话的吗?”苏康荣盯着那几个警察。
这时站在门口的几人才反应过来,苏家和安家的势力在z市是不容小觑的,就是警察也不敢怎样。这会儿要真的将安宁抓起来,回去后还不得被局长骂死?就这样踯躅着,谁也不敢上前。
“你们是死人吗?是想让我亲自送她去警察局还是叫你们的局长亲自来?”苏康荣有了怒气,他做出这个决定不容易,谁愿意把自己最疼爱的外孙女儿送进监狱?
“这个,不是,苏老爷,要不您再考虑下,警察局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。您家里的私事,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,尽量不要到警局去。”为首的一个队长模样的警察已是惊慌失措,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。
“这么说,你是嫌我给你们警察局添麻烦了?”苏康荣眉毛一挑,起身逼近了几步。
“不是,不是这个意思,这就抓。”
安宁凄厉地惨笑了起来,如厉鬼,“外公,你就这么盼着把你的外孙女儿送进监狱?”
安宁鄙夷地瞥了苏康荣一样,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,什么人间的真情,亲情,在她安宁这里就是一张白纸,一捅就破。
“你自己心怀不轨,受到这样的惩罚也是罪有余辜,希望你到了警察局好好地反省,重新做人。日后等你出来,你还是我苏康荣的外孙女儿。”苏康荣很坚决,但是在那颗坚决的外表下面却是一颗破碎的心。
那个警察队长给安宁戴上手铐,心里却有了谱,苏康荣这么说他就明白了,无非就是请安宁去警察局喝几天茶,过几天再把她放出来而已。可是这样折腾一圈又有什么意义?
“你的外孙女儿?哼,今天你把我送进了监狱,我就再也不是你的外孙女儿,也再也不会踏进安家一步。”
安
安宁挣扎着站起身,抖了抖手上的手铐,冷笑一声,杀人这样的罪名,还会让她活着出来吗?
“你爱怎样就怎样,带走吧。”苏康荣拂袖而去,这个家,碎了。
“走吧,安小姐!”
“把你的脏手拿开,我自己会走。”安宁厉斥一声,那颗高傲的心又回到了心里,就算去监狱,她也要昂着头走。
苍苍在医院又呆了一段时间,司少麒确认苍苍已经恢复了健康,便通知了容澈和秦悠悠,可以带苍苍出院了。
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些年,秦悠悠热泪盈眶,紧紧地抱着容澈。
“澈,我们的孩子终于没事了!”
“傻瓜,有我在,咱们的孩子怎么会有事。”容澈宠溺的轻抚着秦悠悠的头发,闻着她的发香,幸福感瞬间袭来。
“好了,咱们快走吧,苍苍还等着咱们呢!”
容澈提醒了一句,秦悠悠才放开手臂,拉着容澈欢天喜地地往外跑。龙家其他人看到容澈和秦悠悠那么高兴地要出门,赶紧跟上,龙老太爷和太奶更是冲在前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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