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神色一凛,正色道:“容少,秦悠悠和那个孩子在医院后面的花园里,咱们是不是过去看看?”黑衣人刚问完了话,却立刻感到自己失言,头顶的汗水就流了下来,后背的背心也被汗水濡湿,黏糊糊地贴在后背上。
容澈点点头,“走,过去。”
黑衣人有些吃惊,但是容少的话就是命令,不敢不从。
他将车缓缓地开到医院后面,在秦悠悠旁边的道路上停好,熄了火,静静的瞅着窗外。他知道现在必须保证足够的安静,容少看不见,只能靠听,如果这会儿弄出什么噪音,那自己离抹脖子也不远了。
容澈呆呆的坐在车上,静静地看着秦悠悠和那个孩子。那个小男孩把头埋在秦悠悠的怀抱里,他看不真切,可是他看着秦悠悠那温柔的笑,那可人的笑,那是久违的笑容,从秦悠悠回来,他也一直未见过她这种完全放松下的笑容。多少年了,他一直思念着秦悠悠如花的笑靥,动人的笑容,可是一直得不到。如果他不是亲自来z市,恐怕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看到,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能看到。
容澈有些恍惚,早晨的阳光有些刺眼,即使他带着墨镜,也能感到那灼人的日光,他微眯着眼睛,也是被秦悠悠那笑容恍惚了眼睛。
秦悠悠拉起小男孩的小手,面向着旭日喷发而出的朝阳,走在霞光里,身影拉的悠长,画面很美,很惬意,令人感动。公园里已经没了什么植物,只是一些墨绿色的冬青还散发着生命的气息,几棵松树高大挺拔,针状的叶子也是绿的,其他,便是一丛丛的枯草和根茎,来年春天,才会再次生根发芽。
在这荒凉肃杀的环境里,秦悠悠和那个小男孩却异常的美好和温暖,容澈的眼睛有些湿润,五年来,他的眼睛第一次湿润。他本以为他的泪腺已经干涸,他再也不会为了世俗的事留下眼泪。可是,他错了,看到他最爱的人,他异常的感动。
他不能流泪,不能让任何人看到,他一扭头看向汽车的前方,“走,离开这里,找一家酒店先住下。你去调查下秦悠悠和那个孩子的事情,看看那个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,那到底是谁的孩子。”
黑衣人答应一声,将车开出了医院,这会儿医院里已是人满为患,人多眼杂,容澈有些担忧秦悠悠,这里会不会不安全?
“叫龙影暗卫时刻关注着秦悠悠,不能让她出一点儿事。”
“是。”
龙影暗卫的身手,他还是信得过的,他现在担忧的是那个孩子,是不是秦子书的孩子,是不是秦悠悠因为这个孩子而羁绊住了脚步?
黑衣人早就偷偷地拍下了那个小男孩儿得照片,只是介于容少看不见,就没有把照片给容澈看的意思。他也不确定秦悠悠和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,可以供他探查的信息太少了,就算是监听下来,基本上也都是秦悠悠说话,称呼只是“苍苍”,医院里人的态度让他觉得苍苍那个孩子的病情很不乐观。
容澈住在了医院旁边的酒店,从那里可以看到医院里的具体情况,也能看到那个后花园,他期望,能够再一次看到那无暇的笑容。
晚间,黑衣人带回来消息,只说孩子的病情严重,是某种特殊的血液病,而秦悠悠和那个孩子的关系却打探不出。其实,黑衣人是很想让容少看看那男孩的照片,如果他看到了,肯定会以为那个孩子是他的吧。
容澈若有所思的低下头,却看到了黑衣人手中拿着的档案袋,档案袋倾泻,露出了里面照片的一角,那个孩子,岂止是跟他有七分的想象,那眉眼,那脸庞,熟悉的很。
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,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,长得像的人很多,他不能因为长得像就说那个孩子是他的孩子,但是他却是十分的希望那个孩子是他的孩子,而孩子的母亲就是逃走了五年再次返回的秦悠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