魁梧汉子,“出来三成就不错了。很多马匹寄存已逾期,卖掉不少。”
“要是人出来了咋办?”
“再买。逾期的马多了。”
“你们不怕人家找麻烦?”
“我们是按规矩来的,敢胡乱找麻烦的不多;再说,我们也不是吃素的。想当年,我们也都进去过三四百里,现在能进去那么远的还不是很多。”
“那你们有地图卖了?”
“肯定的啊,仅靠存马匹,我们用得着呆在这充满危险的地方吗?如果从里面出来有收获的话,我们也可以收购。我看你年龄不大,你真准备进去?一个人进去?”
“我跑得快。”
也许是看着萧邕年纪小心存劝阻之意,也许就是看着他顺眼,魁梧汉子不停给他将里面的危险。
沼泽里不但有武师境凶兽,还有武君境凶兽,不知道有没有更高境阶的;还有毒障和吃人的花草,不小心就会上当。里面的危险不只是凶兽、毒障这些,最大的威胁还是武修;相遇十人,有一人不对你出手就算运气好。这里只是出云帝国正常三个入口之一,每个入口每天都要进去上百人,还有一些独辟蹊径的不知名入口。飞龙帝国和云飞帝国也有很多高手进入,往里走四五百里,就有可能遇上。
花上百两银子买了一份地图,又向魁梧汉子讨教了一些具体问题,哪里的凶兽最多,哪里的凶兽境阶最高,哪里出产年份长的药材。
魁梧汉子本来就为没吓住这小家伙而郁闷,看到他这么不知死活,把手指伸在地图上点了不少位置,末了只说自己也只是远远地看过,还有就是听那些返回的修士说过,只是猜测那些地方有。
萧邕拿着地图,在魁梧汉子他们开的酒肆里要上两个菜、一壶酒,边看边研究。说是云耳沼泽的地图,其实就是一副宽千里、进深不过七百来里的狭长地图,而且里面那百多里都是不很确切的描述,是从远处观测到的。
喝完酒后,萧邕独自朝沼泽里走去,飞腿张喊道,“少年,你真的不要我们带你进去?很便宜的!”
胆小刘问那魁梧汉子,“大老蔡,你觉得那小孩真的要进去?他有多强能力?”
大老蔡皱了皱眉,“我也不知道。二十来年,看人也看了不少,就是没看透他有什么能耐。你说他没能力吧,他好像对我的吓唬一点都不在意,说明还是胸有成竹的。说他有能耐吧,可我就是看不出他的境阶,难不成他的境阶比武君还高?”
胆小刘,“比武君还高是不可能的,龙星大陆养不起那种人,那小子就是有点邪门。”
飞腿张眯了眯眼睛,“南山四鬼又出去了,估计是想弄了那少年,这伙人就是云耳沼泽里最危险的来源之一。”
大老蔡,“要进入这里的,有的是前来碰运气,有的是来寻找对手,没几个是软脚虾,他们还不是很多时候被人打得仓皇而逃,躺几个月才能起床?要不然也不会从九鬼变成四鬼。”
前四十里,走的人多,有着既定的路线;虽然难走,但难不住萧邕,把炼具调在八十斤,使用偷师而来的步法,不到一炷香就通过。
过了四十里后,路线不是那么明晰,沼泽中不时有水兽跳起攻击,但境阶不超过武士境,被拳打脚踢打走,有的还成了落脚点。
走过百里,远远地看到有小片森林,那里就是地图上标注的第一个安全岛;虽然能看到,却还是有五十多里。在平地就是这样,因为没有参照,对远距离的概念不是很清晰。
转头看去,远远地有人朝这边跑来;再远处,那排房子已经接近地面,假若原本不知道那里有房子的话,根本就看不出来。
走到一百二十来里,武士境水兽开始多了起来,攻击的频率也要高很多。萧邕一直就全力运转目力,在一簇簇草丛上踩过,拿着那把从郭家武师那里缴获的大刀,拍击着窜出的武士境鳄鱼、水獭、食人鱼等。
踩在一簇草丛上,萧邕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表情,前方三十来丈只有稀疏的几簇草丛,可下面游着十五六条鳄鱼,最高境阶的是两条武师境;它们全部嘴朝萧邕,最前面是武师境带头,最后面是武师境压阵。
“不知道以前那些人是如何过的,既然他们能过,那我也一定要过。”
其实他是不知道,别人看到这么个情况是绕道走,绝对不会这么直线行走,不会冒险来强行通过草丛稀少的地方。在这沼泽里,经验老到的蹚水客常言,“宁绕万步远,不涉无草汪”,讲的就是这种地方。
脚下的草丛往下沉去,自己一百三四十斤,炼具八十斤,草丛虽然根连根,有一定的支撑能力,但还是经受不住他长时间的踩压,除非踩在沼泽中少有的实地上。
收起轻刀,换出重刀,纵身朝第一条鳄鱼劈去。
一道刀光落在鳄鱼群顶上,第一条武师境鳄鱼从水里窜起,皮被切开,鳄血流出;后面的五条武士境鳄鱼跳起,朝他冲来。
刀势尽出,新力不逮,萧邕一脚踏中武师境鳄鱼的头,用力一点,往后退回。
鳄鱼群前攻没有停止,第一批武士境鳄鱼落水后,为首的那条又跳起攻击而来,另外四条武士境鳄鱼落后两三息跳起咬来,其余鳄鱼跟在后面缓缓游动。
“吾草,竟然还会配合!此起彼伏,轮番进攻,书上所说的兽潮就是这个样子吧。”
再次向鳄鱼群挥去一刀,一条跳起来的武士境鳄鱼被切开四成,带队的武师境也被再次劈中;萧邕没能往前冲,第二波鳄鱼又跳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在等着他,只能再次朝后退却。
草丛被鳄鱼压倒,为首鳄鱼的血越流越多,那条被切开的武士境鳄鱼躺在那里不再动弹,鳄血慢慢淌出,慢慢地把浑水变成血水。
武师境鳄鱼快速游动,试图发起再次进攻,可那些武士境鳄鱼似乎有些狂躁,周围的血腥味太浓,它们开始找血液的来源;有的找到了武师境鳄鱼,有的则是找着那条已经死翘翘的武士境鳄鱼;有血就有肉,血肉相依,有武士境鳄鱼朝带队的武师境鳄鱼咬去,有武士境鳄鱼朝已死的武士境鳄鱼咬去。后者没有反抗,前者却是不同,还是活的,并且境阶比它们高,他返身就朝那些打自己主意的小崽子咬去。
鳄鱼时不时地窜出水面,攻击对象不是萧邕,而是鳄鱼,场面大乱;萧邕灵机一动,祭出两张电符,紧接着就踏在那些稍显麻木的鳄鱼顶上,往前窜去。
“妈蛋,这家伙没被完全麻!”刚刚从那条压阵武师境鳄鱼尾部跳起,就看到那鳄鱼尾巴也跟着抬起,狠狠朝自己扫来,萧邕心中一惊。它没被麻翻,自己就有了麻烦,自己也是半麻木状态,只不过自己经过不少适应行训练,在电符中稍许比别人要恢复得快一些而已。
“噗通!”萧邕来不及做出半点反应,就感到右大腿外侧遭到重重一击,被那抬起的尾巴扫中,往旁扫去三丈远,稀里糊涂斜插入沼泽。
没有任何迟疑,手往水上一拍,弹身站起就往右前方一簇草丛上踏去;待那压阵的武师境鳄鱼转过身来,萧邕已经连滚带爬地踏上草丛,飞快地往前跑去;它快速朝前追了十来丈后,发现越追越远,方才停止做无用功。
可能这群鳄鱼就是这方圆三十来里的占有者,余下路程,竟然没遇到一次攻击,使得萧邕大感幸运,快速跨上那片小树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