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真没想到啊,那个背叛我的人会是你。”说这话时,赵郡贤眼睛都红了,他是愤怒又痛心。
这个人在他身边隐藏了近二十年,没有异动,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是那个在他背后放冷箭的人。耐性这么足,差点以假乱真,他输得不冤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几次他负责的战略失利的时候,还是他从汝阴苍惶而逃的时候?或者更早吧?
沈东篱和他说的时候他还心存侥幸,现在事实摆在他面前,由不得他不信。
“抱歉。”最终,对眼前这个他二十年视如已初的孩子,赵潜吐出两个很无奈的字。
“你能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吗?”赵郡贤轻声问。
赵潜涩然地摇摇头。
“你!”被拒绝他正欲发火,却骇然发现,赵潜的嘴角流出了黑红色的血液。
“赵叔,就算你不想说出背后之人,也大可不必——”赵郡贤眼睛都红了。
这是他们的宿命,赵潜眼中的光越来越暗。
“少爷,你——多——保重。”赵潜说完这句话便撒手人寰,也结束了多年来的监视与煎熬。
正阳宫
安王与睿王联袂前来,有要事请奏武成帝。
“......你是说,契丹答应退出突厥盟军,条件是要谢如沫前往契丹族给契丹汗王治病?”武成帝沉声反问。
安王脸上难掩喜色,忙将话头接过,“是的父皇,袁大将军说了,只要契丹族一退,至少能减少突厥盟军两成的实力。如此一来,抗北军打赢的胜算就更大一些了。”英国公袁雄兵是他最忠实的拥趸,此战若胜之,必能为自已增添不小的政治筹码,届时他三弟宇文珩就再也不是他的对手。至于信中还附言说沈东篱沈将军并不同意契丹族所提的这个意见,则完全被安王选择性地忽视了。在他看来,这么大的事当然是由朝廷廷议之后再由他们皇家做决定,沈东篱同不同意不重要。
武成帝靠坐在龙床上,神色莫测。
魏尽忠的头压得低低的,他袖中还捂着一道新鲜出炉的圣旨。
宇文珩不语,心中冷笑不已,他皇兄还是太乐观了,就抗北军那样还想击败突厥盟军?
“行吧,将谢如沫传召回京!还有,这个消息暂时封锁,先不要对外公布了。”
安王兴致勃勃的述说兴致被打断,闷闷不乐,但武成帝的决定又让他喜笑颜开,将谢如沫召回京,是不是准备答应契丹族的意思?
而睿王则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父皇一眼,心中若有所思。
魏尽忠心一突,想着皇上这是打算物尽其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