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的这家就是第四家,老两口带着独孙过的那户,两家都在一条街上,距离不远。这家的院子就没前一家的大了,因壮劳力的缺失,略显破败,胜在收拾得很干净,纵然养了些鸡鸭,也是用栏栅围在西北角,不影响院子的整洁。
他们到的时候,老婆子在摘菜,老头子正在用竹篾编织小东西。葛如沫注意到,老两口的衣服虽然也垒了补丁,洗得发白,但洗得很干净。
他们来的时候正巧是中午,他们孙子没去上工,正用刀帮着他爷爷将竹篾剥好,见着了。
见到张媒婆几人,钟家小子落落大方地招待起他们,葛彦明试探地问了他一些粮店上的事,他回答起来也算头头是道,极有条理,显然是用了功的。
一见张媒婆,钟家老太婆显然明了他们的来意,眼睛不住地朝葛彦明身上瞅,估摸着想从中看出未来孙媳妇的模样秉性来。
约摸呆了一刻钟,临告辞前,钟老婆子拉着张媒婆到一旁嘀咕了一会。
“张媒婆,似乎钟家老婆婆对你更亲昵些?”
“小葛大夫好眼力,其实你们有所不知,我夫家亦是姓钟,和钟小哥儿的爹还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呢。”
难怪,那钟老婆婆似乎很想知道这回相看的姑娘的脾气性情,却没提出要使人前去相看一二的要求,原来是基于对张媒婆这侄媳妇的信任啊。
最后一家就是第一家,去了的当家人姓窦,人对这孤儿寡母的称呼分别是窦寡妇和窦家小哥。
这第一家没什么好说的,房子和钟家不相上下。只是见面期间,窦寡妇的视线不住地往葛如沫身上扫,饶是葛如沫一向淡定,都忍不住有些不自在了。实在是她看向自己这边的次数太频繁了。而且那双显着老态的三角眼里,每次扫过来都像评估挑剔着什么一样。
这一家真没什么可看的,窦家小哥人略显单薄,斯文安静的,还亲自烧茶煮水款待他们。
可不知为何,总让人感觉气氛尴尬和不自然,呆没多久,他们就都想告辞了。
窦母拉住张媒婆,问,“张家妹子,那小姑娘是谁,我看着她长得挺有福气的,有没有说人家?”
“窦家姐姐,你眼睛倒挺毒啊,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省吧.她可不是你们能肖想的。”
张媒婆话说得很不客气,她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,窦家嫂子这个人,你要是不将话给她说明白说透了,她全给你装傻。而且什么都敢想,从来不看看自家的条件如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