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祥荣问,“七斤,你的意思是要让小五拿钱买断她那份责任是吗?”
葛七斤点头。
“那你想要多少钱?”葛祥荣继续帮问。
葛七斤不耐葛祥荣,觉得这人是站在小五那国的,一直以来都在和他和如玺做对。可他是里正,养老这块他做为里正还是能过问的,不能喝止他,只能漠视他了。于是他不理葛祥荣,转过头来对葛如沫说道,“你那安宫牛黄丸的独家销售权不是给了回春堂吗?回春堂每年付两万两银子。我们就要那个!”
众人倒吸一口气,这真是狮子大开口。要知道,回春堂每年付给葛小五的独家销售权费用是两万两白银!不是两千两也不是两百两。
可,人小五说了,她并没有答应啊,合约都没签呢。
“我那日说了,并没有答应他们这个条件。”
周氏不屑与她扯皮,直接命令,“那你就去答应!”
葛七斤也说,“我们要的不多,就要六万两,只要给了这个钱,我们不用你养老,几个姐妹的亲事也不用你出钱出力了。以后你做什么,嫁不嫁人,嫁给谁,我们都不干涉!”
众人这回更是瞪大了眼,不是两万两,而是六万两,一眨眼就翻三倍,他们真敢开口!想想他们刚才还在为葛如玺提出的三件事蠢蠢欲动,真是蠢透了。那几件事办下来顶了天也就五六千两,和六万两比,真不算什么。
葛如沫凝视他,“您老的意思是,六万两买断我和家里的关系?”
“对,买断父女关系,母女关系,姐妹关系!怎么样,划算吧。你要是不放心,银子给了,我们可以当场 签个文书,众位父老乡亲也可以做见证人。”葛七斤觉得她答应的可能性很大,他虽然不聪明,但这小半年来葛如沫的变化还是可以看出来的,都是翅膀硬了啊,和家里不亲近,不像小时候为了讨一口吃的,厚着脸皮殷勤奉承他和周氏。正如他们想将她分出去,不让她沾老二的光一样,她定然也是想脱离他们一家子的。
葛如沫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陷入沉思。
六万两买断她与他们之间的关系,让她得以自由,得以婚姻自主,说实话她是愿意的。
只是考虑到操作起来难度很大,古代不比现代,亲缘关系不可能说断就断。即使在现代有那么完善的契约法制,想用钱买断父母与儿女间的关系,都很难做到,更何况古代了。
现在倒是说得好好的,但过个十年二十年,他落魄了你大富大贵,求到跟前,你能不管他吗?
人都是健忘的,只看得见当下他的惨状和你当时的做法,根本想不起来或者下意识忽略了当初的这个买断协议。
你不管他,人家指责你不孝冷血,或许你会觉得委屈,当初花了六万两不是说已经买断关系了吗?
可谁还会记得呢?难道你要拉着那些指责你的人一一去解释吗?累不死你。
现在给这六万两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,她不干。
而此时,在场的人纷纷讨论开了。由于方才奶娘林氏那行人走时将大厅的门打开了,后来也没关上,这会葛七斤葛如沫父女二人的对话,里里外外的人都听到了。大家七嘴八舌地你一句我一句的,几乎都是冲着葛七斤去的。
也无怪乎他们如此,只能说葛七斤提的这个要求太超乎常人预料。六万两!农村乡下哪见过那么多银子,光听这数字都能吓死人。
“葛七斤,周氏,你们是不是疯了?养老而已,用得着这样逼迫女儿,喝女儿的血吃女儿的肉?”
“之前还装得多么不放心女儿,我呸!我看就是贪女儿的聘礼!”
葛七斤夫妇二人太无耻了,为了捧养女的臭脚,将亲生女儿逼成什么样了!
不少人义愤填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