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满金慢悠悠地说了一句,“四叔公,你虽是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,插手葛如沫的亲事就算了。可傅大小姐所提之事事关全族大计,你可不能一言就否决了啊。”
葛如玺适时说道,“葛老太爷千万别动怒,亦不必为难,我说过,这三件事是我自愿为葛氏一族做的,小五的亲事是另一回事,成与不成两都皆不相干。”这话刚才已经提及一次了,这次老调重弹。
“你要是真为了咱们葛氏一族好,这话就不必再说来引诱我族之人了,不必在此搅风搅雨,我老人家谢谢你了。”葛有龄的话很不客气。
被人这样指责,葛如玺气得红了眼,“按四太公你的意思,像是我有什么坏心一样,可天地良心,这几件事是我真心实意想为族里做的,出钱出力还被这样误会埋怨,我冤死了!”
此时一直认为葛有龄偏心得连个理由都给不出来的葛鸿熙,怒气值也达到了最大,“我和葛鸿铭就缺一个名师!若能得举人先生指点,不出三年,我和葛鸿铭必能考取秀才功名!幸运一点,考中举人也未尝不可。只要我们身上有了功名,到时再拜名师,进士牌坊指日可待。你可知道你一句拒绝,断送的是什么吗?
你问问鸿铭,我们读书数年闻鸡起舞,冬练三九夏练三伏,寒窗苦读,我科举,为了不仅仅是自己能出人头地登朝拜相人前显贵,也是为了荫及家人,庇护族人,以后甚至能造福一方百姓,她呢?一介女子,纵然有两分医术,又能为族人带来什么?”
面对这直男癌晚期患者,葛如沫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,实在不忍四太公一介老人再动怒伤气了,“让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吧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,葛有龄在葛彥明的安抚下平复着刚才剧烈起伏的胸腔。
葛鸿熙不悦地看向她,眼中有对她一介女子搭话的不喜。
葛如沫只当看不见,直接问道,“你读书读到最后的最高境界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,自己在人前显贵之余能荫及家人庇护族人造福一方百姓是吧?”
“想法很对,因为这国家不仅仅是皇上的国家,也不仅仅是臣工的国家,更是千千万万人的国家。
治理国家,让百姓安居乐来,不仅仅是君王的责任。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。
我们无论在何时在何地,干着什么样的职业,都肩负着属于自己的一份责任。能力越大,责任就越大。
当官应为国为民,上为君主分忧,下为黎民百姓谋生计,是为社会责任。
可你知道吗?在你还伸手向家里要钱的时候,我已经在努力承担起属于我的社会责任。青囊医馆成 立初始,我就保证过,只要我和青整点医馆在的一天,我就会尽我所能,让来医馆就医的病人花最少的钱用最短的时间治好病。
我不知道你要达到你所说的荫及家人,庇护族人,乃至能造福一方百姓需要多久的时间,需要家人 族人供养多久,但是,五年,甚至只是三年,你必能见到一个不一样的上藜村,这里的人民会丰衣足食 安居乐业,小孩有书读,大人有活干,老人安享晚年,不必担心有了上顿没下顿,不必颠沛流离,不必忧心儿女不孝子孙不贤。”
葛如沫这一席话足够震撼,不少在旁听的老人都湿了眼眶,面露向往。不少年轻人都陷入沉思。
葛如沫自己把自己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。咳,有时候脸皮就得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