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家的事我们倒是知道不少,但想来你也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,从我们口中说来,难免带上一些主观色彩,怕是有所偏颇,你得仔细分辨才好。”
“谢夫人提醒。”
张氏暗道了声罪过,便开始说了起来。
张氏一妇道人家,知道的倒是比王一清多很多,孟家主子们的诸人诸事,孟家的一些姻亲来往,还有府中一些得脸的管理,诸事都和葛如沫提了个遍。还有孟家二老和在京中的二房三房,也略提了提,或许是离得远,张氏知道的并不是很多。
说完后,张氏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喉。
倒是一旁霍怀光的表情很奇怪,“有一事,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,是关于孟冠林的。”
葛如沫心猛地一跳,她直觉霍怀光口中之事会对她帮助很大,“直说无妨。”
霍怀光不知道想到什么,有些难以启齿,有些求助地看向张氏。
张氏在一旁倒是看得明白,想来是那孟二有很不妥当的地方,让相公羞于启齿。于是她放下杯子,“小葛大夫,我想出恭,外子扶我去一下,少陪一二。”
葛如沫先是一愣,继而若有所感,才说道,“夫人请便。”
去的时候是两个人一道,回来的时候却是张氏一个人回的,由家中唯一一个婆子扶着进客厅。
“外子去房里拿点东西,一会就过来。不过他已将方才欲言之事告知我了,由我来和小葛大夫说也是一样的。”说话间,张氏看了看葛如沫身后的阿南。
葛如沫明白她这是要清场的意思,冲她摇摇头,“夫人直说吧,他是可信之人,这些事没什么听不得的。”阿南这人虽然容易冲动,但他对医馆对她的忠心不容置疑,当得起她的信任。
闻言,阿南感动坏了,觉得这些日子以来,在医馆忙里忙外,跟着她东跑西跑四处奔波的苦和累都值了。他知道,他跟着一个女东家因此被人在背地里嘲笑,但他觉得东家是个有本事的人,许多男子都比不上,他乐意为她效劳,
但没有什么比得到她的看重和肯定更让他觉得心满意足的了。
见此,张氏也识趣,压低了声音将方才霍怀光告知她的消息说与她听。
听完后,葛如沫沉思不语,而阿南则一脸的气愤,拳头握得咯吱响。
张氏侧头,两人迥异的反应让人讶异。她初初得知这消息时,都狠狠吃了一惊,她觉得葛如沫太平静了,平静得不像当事人。
“夫人,你和霍公子二人相告知的事对我帮助甚大,让我不虚此行,非常感谢。”
张氏摇头,“比起你对我们夫妻二人以及腹中孩子的帮助,我们帮的这点忙只是动动口舌,真是微不足道。”
“咱们就别相互恭维了。”葛如沫看了看外头,道,“天色已不早,我们还要赶着回村,就先告辞了。”说着她便站起来了。
张氏做不舍状,“留下来吃个便饭吧?”
许是听到这边的动静,霍怀光也从书房出来了,正好相送。
“不了,再晚回村不方便。”葛如沫拒绝了张氏留饭的邀请,“对了,我每月都有固定时间到回春堂出诊,出诊后我过来替你把把脉吧?”
张氏闻言,惊喜难言,“那真是求之不得,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,但总怕提出来太劳烦你。”
临出门前,葛如沫回头,眨眨眼,“对了,我想起来了,若是可以,你还可再添二两燕窝,生出来的孩子皮肤会好哦。也不必多用,二两足矣。”
葛如沫主仆二人刚拐弯,阿南便忍不住愤愤然说道,“东家,那孟二少欺人太甚!”